今天咱们得聊聊那个三哥。一说三哥,那名字多得是——马三哥、段三哥、姚三哥,当然还有赵三哥,一抓一大把。可今天讲的这位三哥,可不是普通人物,他就是当年在长春叱咤风云、号称一方霸主的赵红林,赵三哥!
那会儿,赵三哥在长春的名声那真叫一个响亮,以前那些所谓的大哥都早没了影,只有赵三哥的身手最硬,放眼长春城,没有哪个狠角色敢跟他较劲。
有一回,事情发生在长春绿园区的圣地雅歌洗浴中心,三哥的办公室里,那气氛你想想:赵三哥嘴里叼着根大雪茄,慵懒地靠在老板椅上,头发小背头梳得油亮发光,整个人气场十足。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,样子文质彬彬,可眼神却死死盯着对面站着的两个家伙。
这两人看上去狼狈极了,脸上都肿得像猪头似的,鼻青脸肿,站那里还直打晃。
这俩人是谁?都是赵三哥麾下的得力干将,一个是他的妹夫王志,人称小疯狗;另一个是他身边的大兄弟左洪武。
仔细看,左洪武的鼻梁被打塌了,一个耳朵也被打出大口子,差点被掰下来,血顺着脸颊流淌;王志脸颊肿得厉害,颧骨边都裂开,眼睛几乎看不见,俩人低着头,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三哥。
赵三哥看到这情况,气得脸色一沉,直接破口大骂:“你们俩到底能不能干点啥正经事儿?我让你们去讨账,结果弄成这幅模样回来了?给人揍得鼻青脸肿,还敢站我面前?你俩不是我赵三手下的顶梁柱吗?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?打着打着差点没命回长春,这到底是干啥去了?还能不能让我派你们出门?”
左洪武听完三哥的训斥,赶紧抬头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三哥,人家对面那帮人太狠了,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!咱俩刚开口要账,那帮人就早有准备,一窝蜂抄起大镐棒就来了。人家人数太多,差不多有几十号,一起围攻我们,两个人根本扛不住!甚至没能掏出武器,王志都快上车了,结果就被人一把拽了下来,一顿猛打直接把我们打懵了。三哥,我们真的扛不住,活着回来已经是侥幸!”
赵三哥听完后转头怒盯王志,严厉质问:“王志,你不是小疯狗吗?平时在长春那股横劲儿到哪儿去了?怎么这次连嘴巴都没张开?整天耗在那玩意儿上,神志不清,你还能干点正事吗?”
王志被骂得低头不敢吭声,只能小声说道:“姐夫,你就等等,我跟洪武伤养好了,我一定去天津抄了曲宏杰那家伙,我非得让他知道厉害!你就盼着我们恢复,我们这就争气!”
赵三哥越听越气,指着他们的脸骂:“等你们啥时候好?我等你们好的日子还遥遥无期!你们再这副模样,我还能安排你们去办事吗?现在赶紧滚,先去医院治疗!左洪武你看看,脸上还流着血,难道不能自己擦擦?快走,别让我看了心烦!”
两人听了这话,赶忙应声:“行行行,三哥,我们这就走,这就走!”赵三哥挥了挥手,没好气地吼道:“赶紧滚!你们俩真让人心烦!”
左洪武和王志挨了三哥一通数落,低着头转身悄悄溜了出去。这俩人原本是讨账挨揍就够憋屈了,如今还被大哥训斥得头低得几乎贴着胸膛,走路都有些踉跄。
他们刚走出办公室,就碰上了黄强、党立、吴立新等三哥手下的兄弟,那帮人在走廊等着。
黄强一看到他们这副模样,也没多问,径直转身进了办公室。他一进门就对赵三哥恳切劝说道:“三哥,这事儿真的怪不到他俩。你想啊,那是人家的地盘,咱只派了两个人去,人家人数多,换谁去都得栽。王志和洪武很能扛了,没被撂倒都算不错。”
黄强顿了顿,接着说:“哥,我们别和他们计较了,讨账的事儿咱得想点别的对策。”
赵三哥坐回老板椅,狠狠地把手里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,脸上的肌肉紧绷着。听了黄强的话,他抬头瞪着对方:“想别的办法?行!黄强,现在就给我找到那个天津人的电话,欠钱的曲宏杰,对吧?把电话翻出来,我亲自打过去!我要问问他,这欠钱不还还把我兄弟打成这样,他到底是什么意思!这账必须得算清楚,不还钱这事儿,我绝不答应!”
“好的,三哥,我这马上找!”黄强二话不说,掏出手机翻通讯录,不到一会儿就找到了号码,递过去。
要说这曲宏杰,可不是等闲人物,是天津靠做生意成气候的大老板,手头实力雄厚。欠了赵三哥差不多两三百万,一直拖着没还过。
左洪武和王志上门讨账时,曲宏杰不但不还钱,还找了天津的“圈子王”王维祥帮忙,这两人关系铁得很。王维祥一听说此事,立刻带着一帮兄弟,狠狠揍了上门的王志和左洪武个鼻青脸肿。
赵三哥接过电话,一按拨出,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。
电话那头传来个凶狠的声音:“谁啊?”
赵三哥咬牙道:“曲宏杰吗?我问你,是不是你?”
“是我,有什么事?”曲宏杰的语气里透着轻蔑,好像完全不把打电话的人放眼里。
“你给我听好了!”赵三哥爆喝,“我是长春的赵红林!我打电话来就是问两件事:第一,你欠我的钱怎么还不还?第二,我派兄弟去要账,你竟然动手打了他们。你给我说说,这事儿你怎么解释?曲宏杰,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?”
谁曾想到,曲宏杰在电话那头根本不老实,直接耍耍无赖,大声嚷嚷:“赵红林,别在这跟我唠嗑!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?我一点都不欠!听清楚了?以后别派人来烦我,无论是你兄弟还是你本人,只要来一个,我就打一个!谁来都别想省心,你不信就试试!”
“真是火大!”赵三哥一拍桌子,椅子都晃了一下,“你欠我钱还能赖账?把我兄弟打成那个样,你还理直气壮?曲宏杰,一点钱都没法摆平这事儿!现在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掏出一千万出来,咱还能坐下来谈谈;要么你不给钱,我亲自杀到天津,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赵三的厉害!”
电话那边的曲宏杰毫不示弱,直接跟赵三哥硬杠:“赵红林,别在这儿吹牛!真有本事,你就来天津!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逼!过来啊,别光在电话里瞎嚷嚷!”
“曲宏杰,别得意忘形!”赵三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急躁,“你要是不拿出那一千万,等我真到了天津,我就让你连名字都抹掉!可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!我赵三这些年在长春混得风生水起,可不是吃素的!”
“我跟你说,我才不是什么普通人,跟你没关系,别跟我叫嚣!”曲宏杰也大声喊回来,“真有种你就过来,不要老在电话里吹牛!”
就在两人电话里互相嚷嚷的火药味正浓时,天津的“圈子王”王维祥正坐在曲宏杰身边,神色冷峻地看着这一切。
电话那头赵三声音特别强硬,他拍了拍曲宏杰的胳膊,喊道:“杰哥,别跟他耗这口气了,给我电话,我跟这小子好好说说!”
曲宏杰正为跟赵三的争执头疼,一听急忙把手机递了过去:“你跟他说吧!”
王维祥一接电话,便不客气地嚷起来:“你管你是赵三还是赵四,甚至赵迪也没用!听着,我是天津的王维祥!你想耍社会那套,尽管来天津,我在这儿等着你。敢来,我让你知道,能不能从天津城里活着出去!听清没?”
赵三在电话那头气得牙痒痒,回骂道:“你算哪根葱?竟配跟我说话?”王维祥声音更大,“我算哪根葱?我跟杰哥是生死兄弟,他在社会上的事儿,我全包了!你不服就来天津找我,别在电话上瞎扯!”
赵三冷笑:“行,你们俩挺牛啊!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,“欠我钱还敢打我兄弟,还敢叫嚣?等着,我赵三要是不去天津找你们,我就不姓赵!别说没警告你,等着吧!”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,胸口气得鼓鼓的,指着电话骂:“欠钱不还,还打我兄弟,这仇我没出绝对不罢休!要不然我以后在长春没地儿混,赵红林的脸都丢光了!”
黄强站旁边,小心翼翼地问:“三哥,我们真打算去天津吗?”赵三一拍桌子,眼珠圆溜溜的:“当然得去了!那王维祥是号称‘圈儿王’,我看他可没去过白房,根本不知道里面的规矩。这次非得让他体验下,告诉他和我叫板的下场!等尝过白房的滋味,他以后肯定不敢这么嚣张!”
他指着黄强,“赶紧叫人,把兄弟们叫齐,立刻动身往天津走!这钱不回来,气也出不了,我赵红林的脸丢不起!”
黄强立刻应声:“三哥,咱们叫谁去?”赵三掰着手指头安排得明明白白:“第一,赶紧给榆树的李强打电话,让他带家伙快马加鞭往长春赶,路上不能耽搁!第二,吴立新,赶紧联系长海,让他带‘小香瓜’——手榴弹那些,火速来集合!第三,党立,你去通知体工队的兄弟们,叫他们都跟着来,跟我去天津办事儿,是去打仗,回来咱绝对不亏待,给他们开开恩,赶紧集合!”
赵三坐在老板椅上,满脸的狠劲,说着一通安排,恨不得立刻杀去天津,把这口气撒出去:“我必须出这气,不然晚上都睡不安稳!”安排完还不忘抬头问黄强:“方建子呢?也叫上!”黄强连忙摇头说:“三哥,方建子现在不敢回长春,跑外地躲着呢。之前事情闹大了,他怕被市总抓,根本不敢露面。”赵三皱眉,骂道:“他妈的,没多大事至于躲这么久?算了,不叫了!”
赵三一边挂电话,一边“啪啪”地打了几个电话,李强、长海、体工队的人全部通知到了,就等兄弟们一到,马上奔天津出发。最早赶到圣地雅歌洗浴中心办公室的人,是长海。
长海在赵三心里有个独特地位,只要赵三要办硬事、啃硬骨头,必须叫上他。并非他有多厉害,关键是他带着“小香瓜”,不管真假,一亮出来别人都害怕,不敢轻易靠近。长海推门进来,第一个大嗓门喊:“三哥,有啥事吩咐?”赵三瞅着他,直接问:“跟我出去办事儿,去不去?”长海拍胸口干脆回答:“三哥说走,我肯定跟着走,没一点犹豫!”
“带家伙了吗?”赵三追问。
“当然带了!”长海拍拍腰包,“出去办事,护身宝贝不能少。”
赵三又问:“带几个?”“带了四个,三哥够用吧?”
赵三点了点头,“四个差不多,真的假的?”
长海挠头,小声道:“全是假货,假的。”
赵三马上急了,“你怎么不弄点真的?假的能吓得住人?外人不知道还行,要是拆穿了咱不就白折腾了吗?赶紧弄点真的!”长海苦笑,“三哥,现在真整不了,这管得严,要是被搜查了,我就完了。再说真的太贵了,一个一万五,不划算!”
赵三瞪他:“不划算?你不靠这东西吃饭吗?没真家伙,你咋办事儿?”
长海无奈,“我办的都是你们的事儿,再说两回你给我两万,我赔了还一万,赔本买卖,干啥整真的?”
赵三刚想反驳,长海赶紧摆手:“三哥别激动,真有这么两回,你别杠我了!”
赵三耸耸肩,“好吧,好吧,记着,以后有机会就备点真的,三哥不能亏你钱。这回假的先顶着吧。”
长海赶紧应和:“三哥放心,这假的和真的一模一样,没人看得出破绽!”两人正聊着,榆树的李强也到了。这李强是出了名的狠角色,不管对面是不是阿sir,只要他决定干,那就是拼命了。
李强一进门,挺着高大身板,喊了声:“三哥!”
赵三满意地点点头:“李强,咱到天津办事,路远,要你帮我开路!把你那五连子都拿出来,压住场面,得让对面不敢反抗!”
李强拍胸保证:“三哥你放心,我办事儿你心里清楚,一声令下,死磕到底,绝不含糊!”
不一会儿,党立带着体工队的人来了,有四五十号,个个练过拳击或摔跤,身体结实,力气大。
这些兄弟虽不是混江湖的老油条,但个个都有真功夫,单挑的话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一两人,更别说同时面对这么多人。
赵三看着人都到齐了,先对体工队喊:“兄弟们,这次跟我去天津办点事,放心,我绝不会亏待大家!”说着给每人发了一千块,又补充道:“等事儿完了,我安排你们去圣地雅歌洗浴中心好好放松,再带你们去夜上海夜总会,一整套服务安排得明明白白!”
“谢谢三哥!”兄弟们乐开了花,平时除了训练没啥事儿,跟着三哥出去既能赚钱,还能吃喝玩乐,关键三哥在长春混的忒有面儿,有他罩着,大家都倍儿有面子。
此刻,不论屋内外,聚集的人数大约有五六十个,绝大多数来自启工队,外加三哥身边几个信得过的核心兄弟,黄强和吴立新也在其中。
三哥站到人群中央,音量顿时提得很高,“兄弟们,这次咱们到了天津,千万不能丢了长春人的脸面!得让他们知道,咱长春人不是好惹的,得打出咱们的气势来!”
“放心,三哥,咱们绝对不给你丢脸!”下面的人齐声应答,个个表态忠诚。
黄强走到三哥身边,小声提醒道:“三哥,我们跑外地,这白道那块难不成不提前打个招呼?万一人家耍阴的,找阿sir来抓咱们,那就麻烦大了。”
三哥摆了摆手,坚决说道:“这事儿你不用C心,我早有安排,别唠叨了,赶紧上车!”
话音刚落,五六十号人像潮水般涌上车辆,前后加起来十多辆车挤成一串。
三哥坐进自己的卡迪拉克大吉普,稳稳地开在车队前头,后面紧跟着4500、奥迪、皇冠,都是价值四五十万的好车,没一辆是劣质货。十几辆豪车排成长龙,轰鸣着冲上高速,高速路上这气势,实在让人看了眼睛都亮了。
刚驶上高速没多久,三哥拿出手机,给曲宏杰打了电话。
电话刚接通,曲宏杰那边语气就带着几分火气:“赵三,你又想搞啥名堂?”
三哥咬着牙,语气带着狠劲: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1000万到底给不给?不给的话,我已经带着人直奔天津去了,到了那里,非得把你胳膊腿全掐断不可!”
“别跟我吹牛皮!”曲宏杰笑着反驳,“我早说了,有本事你就来!你到了天津给我说一声,我亲自出来见你,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!”
“三儿眼睛眯起来,声音低沉冰冷:“行,到时候我让你和那个往我这儿叫嚣的混蛋一起尝尝挨打的滋味,就是你那兄弟王维祥!”
“电话那端曲宏杰急了,“别在电话里瞎嚷嚷!你那点斤两还想打过我?”
“你就继续叫唤!”三哥气得“啪”地一声挂断了电话,心里火气更足,只盼着赶紧到天津一雪前耻。
挂了电话,三哥胸有成竹地想着,这事儿根本没法吵明白,想解决问题只能靠去天津动真格的收拾他。
他没忘黄强提到白道一事,立马又拨了电话,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不少:“春儿哥,忙不忙?”
电话另一头桑月春声音沉稳:“三儿,咋突然给我打电话?出啥事了?”
三哥开门见山地说:“春儿哥,我准备出门有点事,想问问你在天津白道那边有没有靠谱的关系,能罩住我脸面的哥们儿?”
他说得干脆利落,“天津有个老板欠我两三百万,拖了很久没给,我让王志和左洪武先过去要账,结果你猜咋回事?那两个人不仅没拿到钱,还被人揍得一塌糊涂——鼻梁骨都快瘪了,一个耳朵差点被揪下来,脸肿得简直像猪头!我不服气,这次打算亲自带人去收拾那家伙,但怕对方耍手段找白道阿sir整我们,所以想找熟人帮衬罩着点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桑月春才说:“三儿,你放心去,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。这个人姓刘,在天津做生意,关键是跟白道那块有硬关系。”
三哥追问:“春儿哥,他到底啥背景?你得给我找个靠谱的,要不然要是栽了,那咱可真完了。”
桑月春笑着回答:“没问题,他和天津当地一个分公司二把手关系铁得很,这还不够硬?”
“太好了!春儿哥,你把电话发给我,顺便跟他打个招呼,提提我。”
桑月春爽快地答应:“没问题,我这电话挂了就给他打,让他知道你是我兄弟,到时候多照顾照顾你。一会儿我把老刘的电话发你微信。”
三哥感激地说:“多谢春儿哥了!等事儿办完我回长春请你喝酒!”
电话挂断没多久,桑月春就把老刘的电话发来了,并且给老刘打了电话,叮嘱说:“老刘,我有个兄弟赵红林,最近要去天津办点事,到时候你多帮带带,别让他遭委屈。”
电话那头的老刘也很给面子,二话没说答应了,保证定会照看周全。
三哥看着手机上的号码,心里也踏实了不少,觉得这回去天津,不只带了兄弟撑场子,还有白道背书,收拾曲宏杰和王维祥两人,稳了!
赵三这帮人,已然打定主意,这趟天津非干不可。
车队刚跨进天津地界,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,路灯一盏盏亮起,街道上泛着昏黄的光。
赵三坐在头车里,掏出大哥大,给提前联系好的刘老板打电话。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。
“刘总,我是长春赵三,赵红林。”
电话那头刘老板立刻热情起来:“哎哎,红林兄弟,终于到了!春儿哥早把你们来了的消息告诉我了,我正琢磨你们现在到哪儿了。”
“刚进市区,刚进城。”赵三回答,“刘哥,咱们在哪碰面?”
刘老板爽快说:“你朝河北区开,我在河北区路口等你,咱碰了面好好聊,你直接过来。”
他说完还补充一句:“要是找不到路,随便问问谁都行,过来吧!”
“知道了,明白了!”
赵三挂断电话,对司机喊道:“往河北区去!”
车队顿时发动,响着引擎声呼啸直奔河北区方向。
车刚一停在河北区路口,远远就见一辆路虎停在那里——那个年代能开路虎的,肯定是当地牛逼人物,非富即贵莫属,一般小老板连想都不敢想。
赵三心里明白,这肯定是刘老板本人开车而来,没人带手下。
车队一停稳,赵三立刻打开车门,几步走到刘老板跟前,笑着递上一支烟:“刘哥,好久不见,终于见着你了!”
刘老板也笑着迎上前,握紧赵三的手,拍了拍:“红林是吧?春儿哥的兄弟,咱都是自家人!到了天津,不管啥事儿,有什么需要尽管说,只要我能帮得上,保证帮你办得明明白白!”
“刘哥,啥也不说了,这趟真是麻烦你了。”
赵三客气地说。
刘老板挥手摆着:“麻烦啥,咱哥们一旦有事就吱声!”
话锋一转,“你说说,你到天津想找谁?”
“我找两个人,一个叫曲宏杰,刘哥你听说过没?说他在天津做生意,挺有名气,也有实力。”
刘老板皱眉琢磨了半天,摇摇头:“没听说过这号人物,真不知道。”
赵三一点都没慌,继续问道:“那你要是不认识曲宏杰,还有个王维祥,你认识不?”
“王维祥?”刘老板眼睛一亮,“是不是江湖上那帮人喊他‘圈儿王’的那个家伙?”
“有可能是,我记不太清他具体的外号了。”赵三点了点头。
“那我知道他!”刘老板拍了拍大腿,“我家老叔和他关系挺铁的。我老叔以前就是河北分公司的二把手,俩人走动得很勤快!”
赵三听到“河北分公司二把手”这几个字,眼睛顿时一亮,但紧接着又追问:“刘哥,你说‘以前’是啥意思?以前是二把手,现在咋样了?”
刘老板坦然说道:“现在下来了。”
赵三心里咯噔一下,急忙问:“下来了?是因为那个……腐败问题?”
刘老板摆摆手:“哎,哪有腐败啊!是年纪到了,退休下来的而已!”
赵三脸上的笑意稍微淡了淡,心里嘀咕着:春儿哥可没说刘哥老叔退休了啊,这‘下来了’到底还管不管用?他忍不住问:“刘哥,那您老叔都退休了,这事儿……还能顺利办成吗?”
刘老板看他这模样,心里清楚他没底,赶紧拍胸脯保证:“红林你放心!这活儿绝对没差错!现在河北分公司的那个二把手,是我老叔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!虽然他退了,可在这一带,说句话还是管用的,你就别担心!”
赵三嘴上应付着“哦哦哦”,心里却打鼓得紧:这老叔都退休了,真能像他说的那样有分量?万一最后事情办不成,这趟天津来的可不白费?可刘老板拍了胸脯,他也不好再说啥,只能先应着。
赵三心里虽然还有疑虑,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不可能刚一到天津就撤,那脸面也太没了。
他对刘老板说道:“刘哥,我想现在就去找他,跟他当面聊聊这事儿,要是能说明白,一了百了。”
刘老板连忙摆手:“急啥呢,红林?哪有刚到就办事的?先去吃口饭垫垫肚子,到了饭店再商量。要么你在饭桌上给他打电话,叫他过来,要么咱们明天再约他,这一会儿不差。”
赵三想了想:“那好,先听刘哥的,先去饭店。到了我就给他打电话,要是他识相把钱交了,这事儿就算完;要是敢不给,我直接掐他脖子!”
“合适,咱们走!”刘老板一拍方向盘,“红林你放心,到了天津这一带,全程我安排,保准没半点差错,你跟着我,啥事都能解决完!”
赵三应了声“行”,紧跟着刘老板开着路虎往前开。后面十几辆车、五十来号兄弟紧跟着,阵势浩大地往河北区赶。
没多长时间,车队就在一家叫“鸿宾楼”的大饭店门口停下——这饭店在天津当地算得上档次,门口的停车小弟一看车队,立马跑过来指挥停车,车辆停得整整齐齐。
刘老板带着赵三,身后兄弟们一窝蜂地走进饭店,直接上了二楼。
早就提前打电话订了三个相连的包间——赵三带的体工队有四五十号人,一个包间根本坐不下,中间的那个留给赵三自己,旁边两个全坐满兄弟。
进中间的包间,赵三身边全是心腹:李强、长海、黄强、黄亮、吴立新、党立,再加上刘老板。
此时李强和长海腰里都揣着家伙,黄强、吴立新也别着武器,个个眼神凶狠,心里清清楚楚:电话里要是没谈拢,等那人来了,直接开干,绝不含糊。
众兄弟重重落座,刘老板也不浪费时间,拿起菜单“啪啪”点菜,气派得很:“咱们不差钱,贵的好吃的都给拿下,别客气!”
菜点好后,赵三靠在椅背上,掏出大哥大:“刘哥,我给曲宏杰打个电话,早点把这事儿敲定,能解决就解决,早痛快。”
刘老板点头:“你急着的话,就打吧,叫他过来谈谈,问问什么情况。”
“好,我现在就打!”
赵三拨完电话,刚通了没两秒,电话那头曲宏杰声音就透着不耐烦:“赵红林?你他妈没完没了是吧?老给我打电话干啥?”
赵三立刻提嗓大声说:“没完?我告诉你,我现在就在天津!特地来找你,想当面聊聊这事儿。”
电话那头曲宏杰愣了片刻,接着爆了粗口:“C,你还真敢跑天津?见面成,讲啥意思?在哪儿见?”
“我在河北区鸿宾楼,叫你过来,咱当面讲明白,讲清楚了,咋解决咋解决;要是没讲明白,别怪我赵三对你不客气!”
曲宏杰那头冷笑:“你在我地盘上还敢吹牛?你能好好从天津走出去我都佩服你!行,你在那里等着,我马上过去!”
“好,我等着,倒要看看你有多牛!”
赵三“啪”地挂了电话,把手机狠狠摔在桌上,眼里透露出凶狠的杀气。
曲宏杰也“啪”地扔下电话,旁边的王维祥立刻歪着脑袋凑过来,满脸诧异:“杰哥,怎么回事?赵红林居然真跑天津来了?”
“C,这小子胆子挺大,我都没想到他敢真跑过来!”
曲宏杰靠在椅背上,眉头紧锁,“你说,这事儿咋办?”
王维祥卷起袖子,眼里全是狠劲:“咋办?还用说?直接干他!人都到咱地盘了,还让他装什么牛?他们在哪儿呢?”
“河北区鸿宾楼,说是在那等着呢。”曲宏杰答道。
“那我这就招呼兄弟!”王维祥拍着大腿站起来,“叫所有兄弟武装好,到那儿不用多说,直接干翻他,给他收拾干净!”
“成了,就这么办!”曲宏杰点头,“不要跟他瞎唠嗑,纯粹是浪费口舌,直接干才是硬道理。”
王维祥应声“知道了”,喊人找了电话,接过手机就拨:“大海!听着,把所有兄弟都叫上,武器全备,拉更多人,赶紧奔河北区鸿宾楼集合,快点!”
电话那头的大海愣了愣:“哥,咋了?要开打了吗?”
“必须打!外地的社会在咱地盘惹事,废话别说,武装起来赶紧到,我也马上过来!”王维祥声音大得吓人。
“行,哥,我这就去通知人,马上到!”大海挂了电话。
王维祥转头笑着对曲宏杰说:“人叫齐了,到点你别上楼,楼下等着我来带,兄弟们直接上去,不用废话,直接干,给他教训教训,速战速决,你上去省得受伤。”
曲宏杰想了想:“到时候再说吧。对了,咱要不要找那帮人一起去?直接把他们扣了也行。”
“不用麻烦,没必要!”王维祥挥了挥手,语气里带着自信,“咱们的事儿,得靠自己解决,先给他点颜色看看,不行了再找后台撑腰,稳妥点儿!”
“那行,走吧!”两人不再多说,马上上车,“呜呜”地往鸿宾楼赶去——他们对这路特别熟,一会功夫就到了饭店门口。
曲宏杰下了车,没有急着往里走,而是站在路边侦查了一下:这会儿王维祥喊来的兄弟还没到,眼前饭店门口停着十几台吉林牌照的车,不用猜,十有八九是赵三那帮人。
王维祥在旁边拍拍曲宏杰肩膀安慰:“兄弟,你大可放心,咱们的人一到,看着得怎么收拾他们,绝对让他赵三他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曲宏杰点着烟,刚吸了两口,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车喇叭声——王维祥的兄弟们到了!二十多辆车“轰隆隆”排在路边,随着车门纷纷打开,差不多一百人鱼贯而出,手里一个个都提着武器:有拿着五连发真理的,有扛着大砍刀的,还有别着真理刺的,个个凶神恶煞,一站出来就散发着一股凌厉气势。
曲宏杰看着这阵仗,脊背挺得直直的,拍了拍王维祥的肩膀说:“维祥,走,我们一块冲进去!这帮人数这么多,还怕那赵三?你带在前头,我从后头跟上。”
王维祥笑了,眼神里透出自信:“杰哥,你瞧好吧!今天非得揍他个服服帖帖,让他出出这口恶气,谁让他敢跟咱们嚣张!”
“走起!”曲宏杰一挥手,带着一百多号拎着武器的兄弟,一路浩浩荡荡冲进鸿宾楼。
王维祥站在前头,挥了挥手,喊道:“家伙都握紧!上了楼听我指挥,我说动手才动,不要乱来,明白吗?”
“一清二楚,哥!”一干人齐声回应,跟着王维祥呼啦啦朝饭店里冲去。
一楼的迎宾跟保安看到这阵势,全都吓得缩了缩脖子,没一个敢上前阻拦——人家眼睛冒金光,手里还提着武器,拦着无异于找死。
王维祥带头踩着楼梯“当当当”往二楼冲,刚走到走廊,就听到中间那个包间里有声音,那包间门半掩着,门口站着一个小弟把守。
王维祥跟前排兄弟使眼色:“去,把门给我推开!”那兄弟“啪”地一声,猛地将门扒开,正准备迈进去。
谁料刚迈出一步,包间内的人全都转头望向门口——赵三刚问了句“谁啊”,一眼望见门外这一大片人,立马明白了情况。
反应最快的是李强,外号“花脖子”名不虚传,他二话不说,啪地一声抽出五连发真理,猛地对准刚迈进门的那兄弟,噗嗤一真理。
王维祥和身后的兄弟顿时愣住了——谁曾想赵三这帮人这么狠,话都没讲一句,真理就开了?
先进门的那兄弟刚迈出一步,身中这一真理,啪地一声当场仰面倒地。
王维祥急了,吼道:“拿武器!给我冲上去!”
当即有兄弟递来五连发步真理,他自己也抓起一把,七八个兄弟齐举五连发,眼看就准备冲进屋内。
然而李强和长海这对“狠角色”配合极默契,个个都是敢打敢拼的硬汉子。
李强开真理压住局面后,长海紧接着“啪嚓”从兜里掏出一颗小香瓜,重重地砸在桌子上,举着它厉声喊:“来啊!谁敢往前迈一步?今天不杀你们是不行了!我能给你们全炸飞!”
这一喊,原本准备冲进去的王维祥他们顿时停住脚步。
别说王维祥,就算是谁见了这小香瓜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——谁敢保证这东西不是炸弹?真要扔下来,那就是自寻死路。
王维祥脸色刷白,赶紧摆手求饶:“别动别动!哥们儿们,有话好说!我们过来就是谈谈事情的,没想打架,先冷静冷静!”
他是真怕了,万一那香瓜真炸开,咱们这帮人非得被炸了几个。
他一退身,身后的兄弟都不敢轻举妄动。
李强抓着真理,瞪大眼睛怒吼:“谈事情?你们带着一百号人端着武器闯进来叫谈事情?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!”
李强刚开过的真理还冒着烟,倒地的那兄弟撕心裂肺的呻吟声回荡着,这架势谁看到都得吓尿。
王维祥咽了口唾沫,赶紧辩解:“误会!全是误会!我们真没想打架,就想弄明白曲宏杰跟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,好好帮忙调解,真不是来惹事的!”
他说着,同时偷偷向曲宏杰使眼色,让他带兄弟往后撤,可长海一个眼神盯过来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这时赵三慢悠悠地起身,瞥了门口一眼,冷笑道:“调解?你们带着武器来调解?我赵三混江湖这几年,还没听说过这么‘调解’的。你们是说不清楚自己来干啥,那咱们今天这包间谁也别想轻松出去!”
赵三靠在椅背上,手指缓缓理了理他那锃亮的背头,一股大哥气势瞬间爆棚。
他猛地站起身,朝门口大吼:“曲宏杰呢?叫你们老板曲宏杰马上进来!我没时间跟你们这帮小弟耗着,听到了没有?曲宏杰在哪儿?”
旁边的刘老板看着眼前的局面,心里乐开了花,暗自称赞:“这红林小子真不是吃素的,手下兄弟够硬,气势杠杠的,我都替他撑腰!”
赵三压根没理会刘老板的心声,冲着门口的王维祥吼道:“快点!让曲宏杰立刻上来!他要是胆敢躲着不露面,我今天就把你们打残,信不信?”
王维祥脑袋嗡嗡直响,偷偷看了看楼梯口——曲宏杰此刻正蹲在那里,他赶紧朝曲宏杰摆手,意思是“别上去,对面占着优势,手里还有那个小香瓜,你上去也没用。”
随后他回头,故作轻松地陪笑对赵三说:“哥们儿别激动,杰哥刚在楼下接个电话,很快就来。”
楼梯口的曲宏杰看清了局势,知道自己这边硬拼不过,忙掏出大哥大,急促地拨通了电话:“五哥!五哥!我这儿闹事了!跟外地人掐起来了,地点是河北区鸿宾楼,赶紧派人过来帮忙撑腰!不然咱这边吃亏了!”
电话那头五哥不耐烦地问:“又怎样了?”
曲宏杰声音发颤:“现在情况紧急,咱们人手不够,快派阿sir过来,我这边凶险!”
“五哥”应承道:“知道了,马上调配人手过去。”
挂了电话,曲宏杰拿着大哥大,向王维祥比了个“OK”手势,意思是“放心,我叫人了,再拖拖时间。”
王维祥瞅了眼这个手势,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,赶紧跟赵三又磨叽起来:“哥们儿,杰哥马上就来,你先说说要求,咱们别闹得太僵了,毕竟都混江湖的,没必要弄成鱼死网破。”
“废话少说,”赵三冷冷说道,“我来之前跟曲宏杰说了,拿出一千万,这事儿就算完,我立刻撤,你们也别想找我麻烦。”
赵三脸上连眉头都没挑挑,冷冷地问道:“我现在直接问你,1000万到底拿不拿?能拿赶紧掏,不能拿就别在这儿磨叽!”
王维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他苦着脸说道:“兄弟,1000万也太夸张了吧!是不是哪儿出了差错?他根本没欠你那么多钱,咱们能不能再好好谈谈,打个折再说……”
赵三猛地一拍桌子,怒气冲冲地指着王维祥鼻子骂道:“折?你跟我说折?折就折,别给我废话!你是不是没点活着的觉悟?”
他猛地转头冲长海吼道:“长海,给我弄一个炸弹!把那小香瓜扔出去,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家的狠!”
长海听了三哥的话,丝毫不敢怠慢,手握小香瓜紧了紧,手指灵巧地拉上了引线,眼神死死盯着门口王维祥他们,嚷嚷道:“都给我听好了!三哥让我上炸弹,谁再废话,我就扔到你们堆里!”
这下,门外的人全慌了神,一个个往后退缩,连王维祥都脸色发白,急忙摆手求情:“别别别!咱们好好商量!1000万的事,我跟杰哥商量,肯定给你个明确答复,千万别扔啊!”
圈儿王王维祥着急得直挥手喊:“哎哎哎,兄弟,冷静点,好好说话!”
可长海哪里听得进,他啪地一声扯开了小香瓜的引线,伴随着“吱”地一声响,直接朝门口扔了过去。
引线一拉,圈儿王呆住了,扯着嗓子高喊:“快撤!赶快躲开!”
他手下的兄弟们也慌乱起来,“呼啦”地四散开来,没有人敢再靠近一点——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,真炸起来,直接把人炸没了!
那小香瓜轰隆隆地滚到了门口地上,“咚咚”蹭了小亮两下,最后滚到楼梯口旁。
恰巧曲宏杰就在楼梯口,吓得脸色惨白,回头就“嗷嗷”往下跑,差点摔个跟头,竟然连滚带爬地冲下了楼。
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那帮兄弟一散开视线,目光牢牢盯着地上那个小香瓜,见它“嘶嘶”冒着火星,引线很长,“嘶嘶”冒着火花,最后“砰”的一声熄灭了。
就跟以后家里过年的大地红鞭炮差不多,连二踢脚的劲头都没有,根本没造成任何轰动。
事实证明,这东西完全是个假炸弹,没啥威力,“砰”一声过后就沉寂下来,彻底成为哑弹。
可当时那帮小子都吓傻了,根本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,纷纷以为是小香瓜潮湿返潮没炸响。
这时赵三还在包厢里喊个不停:“长海!再给我扔一个!你这破玩意儿咋不好用,换个真炸的上!把他们全吓趴下!”
王维祥听了连忙凑过去劝阻:“哥们儿,别别别!真别扔了!咱们好好说话,钱的事儿不好解决?别再闹腾了,行不行?”
他正劝着,楼下忽然出状况——阿sir已经开着六辆警车冲到了饭店门口,没开警灯也没打报告,轰然停稳。
领头的李大队掏出手机,第一时间给曲宏杰打电话:“喂,杰哥吧?是我,领导让我们赶过来,咱们现在就在饭店门口,你们在哪儿了?”
曲宏杰赶紧答道:“我们在饭店二楼,直接进来就可以。不过得提醒你们,那帮人手里有小香瓜,别轻举妄动,万一他们急眼,炸了别连累咱们!”
李大队听罢,沉声说:“懂了,马上上去!”
曲宏杰又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:“上去记得动作轻点,不要闹大。”
李大队答应道:“明白明白!”说完挂了电话,带着警员纵身冲向饭店。
李队长一看门口停满了汽车,立刻大声喊:“来,把爆闪灯和警笛全打开!”
起先没开,这是他为先手布局,知道这帮人手里有玩意儿,必须用声势吓唬一番,才能压住他们。
话音刚落,阿sir们迅速打开警灯警笛,“呜啦呜啦”地响,尖锐的警笛声瞬间震耳欲聋,对底下街头混混来说,这声音就是压倒性的威慑。
楼上包厢里的赵三听到外头警笛,一脸暴躁地骂道:“哎呦喂!阿sir他妈的来了!这下真完蛋了,咋整啊?”
尽管内心慌乱,他仍装作镇定,回头瞟见老刘正淡定地坐着,喊着门口的长海:“长海!快回来,老老实实坐着别乱跑!”
长海听到声音也慌了神,因为这警笛声谁都能听见,他格外敏感,立刻快步走进屋里。
连张藏着的五连发也急忙往隐蔽处塞了回去——谁遇上阿sir,不想隐藏自己的武器呢?
赵三拉着老刘的胳膊,焦急说道:“老刘哥,这回真得靠你了!别的社会人咱不怕,可要是阿sir来了,那咱真玩不转了!”
老刘抽着烟,淡定自若,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拍了拍胸口说:“兄弟,别担心!咱是在河北地界,咱这个地儿的阿sir几乎谁不认识我?他们必须给咱面子,你安心坐着没事儿!”
又补充一句:“真没问题,你踏实坐着就好了!”
赵三看他如此自信,心头稍稍松了口气:“这气势,应该的确管用。”
话还没说完,李队长已经带着一群警员冲进了饭店。
曲宏杰早就在一楼等候,急忙迎了上去说:“李队,那群人不是普通角色,刚才他们还扔了小香瓜,幸运地没炸开!不过他们手里的家伙挺危险,你得多留神,万一出事分分钟不好收场。你怎么看?”
李队长毫不犹豫地答:“没事,武器统统拿出来,上膛!谁敢反抗,我一真理毙了!”
他话音落下,迅速从腰后拔出一把64式手真理,“咔嚓咔嚓”装填好子弹。
李队长领头,带着二十多警员随着管道嗖地朝二楼冲去,曲宏杰和王维祥紧随其后,脸色凝重。
王维祥急忙拉住李队长胳膊:“李队,包厢里有十来人,都带着武器,这可不太好对付!”
李队长挥挥手:“没问题,你们跟着别出声,乖乖在后边,别瞎掺和。”
他带头到了包厢门口,猛地一脚踹门,扯着嗓门喝道:“里面的人听好!我们是河北分公司的阿sir!谁敢动手反抗,我立刻击毙!都老老实实站住,别乱弄!”
赵三听了,急忙站起身举手喊:“兄弟们,别误会!什么误会啊,我们就在这儿吃饭,啥事儿没干,别激动,有话好说!”
李队长根本不理会,提着上膛的手真理率先冲了进去。
他身后紧跟着一帮阿sir,瞬间把包厢堵得水泄不通,齐声喊话:“都站好!逐个过来搜身,看看谁藏着武器!”
赵三这才注意到曲宏杰也在后面,顿时火冒三丈,指着他怒骂:“曲宏杰,你造孽啊,竟然找阿sir来!你真是没良心,我还以为你是江湖上混的,原来一文不值!”
曲宏杰不甘示弱,回怼道:“赵三,我早就说过,黑白两道我都管,你在这儿耍嘴皮子?今儿我就让你服气,看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嚣张!”
赵三无计可施,只好一歪头看向老刘:“老刘哥,轮到你了!”
老刘嘴里叼着烟,慢悠悠地抬头看向李队,故作熟悉地说道:“李旺,是你啊?这是干嘛呢?带这么多人来这里。”
这些全都是我哥们儿,眼下没啥大事,就是咱们之间有点儿小摩擦,唠几句就能解决。你赶紧带着这些兄弟回去,别在这儿多管闲事了。
李队微微歪了歪脑袋,眉头皱起,冷冷地问:“你是谁?我见过你吗?”
老刘脸上阴沉下来,怒气冲冲地回:“你竟然不认识我了?我老叔以前可是河北分公司的二把手!你忘了?当初你还在他手底下当队长,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!赶紧带着人回去,别在这儿拖拉了!”
李队轻蔑地“嗤”了一声,手指着老刘骂道:“你老叔算啥东西?一个过气人物,还拿他来跟我说事儿?就算他没下去,我也根本不放在眼里!跟你说,别在这儿跟我指手画脚,这事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,最好闭嘴,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老刘急了,爆出一句粗口,掏出手机迅速拨号:“真是给你脸了!等我给老叔打个电话,让他来管管你!”
电话接通,老刘凶神恶煞地对着听筒喊:“老叔,就是河北分公司的那个小李子!他现在跟我在这儿吆喝!我们是朋友聚餐,他却带着阿sir来闹事,抓我朋友!快管管他!”
话还没说完,李队忽然走上前,“啪”地一巴掌狠狠甩在老刘脸上,手机被打飞出去,砸在地上屏幕碎得一塌糊涂。
老刘捂着脸,愣住了,眼神里满是错愕。
李队盯着他的鼻子,厉声骂:“你刚才跟谁通话呢?不服气是吧?还敢提你老叔?就算你老叔没下去,我也是不鸟他!听明白没有?”
老刘回过神,脸色涨红,喊得比哭还急:“你这是顶着天上来了?居然敢动手打我?”
李队冷笑一声:“顶天?你别啰嗦了,再多说一句没用,我立刻把你也带走!信不信?”
老刘彻底懵了,没想到李队如此强硬,根本不给他任何面子。
可他哪知道,李队可不是普通人物。别说他老叔早已下台,就是没下去,在李队后面的老大面前也算不了什么。他那点背景,在李队眼里,连笑话都算不上。
李队转头对手下吼道:“别墨迹了,都给我抓回去!留着干啥?带回分公司挨个审!这些家伙我看着就不正经,肯定身上藏着不少猫腻!来,都给我戴上手铐!”
话音刚落,那帮阿sir像潮水一样冲上去,伸手就想上前抓人。
赵三站在一旁,脸色忽然沉了下来,嘴里嘟囔着:“完蛋完蛋,这下彻底坏事了!老刘你这牌面太靠不住,白白让我信你了!”
赵三指着曲宏杰喊:“曲宏杰,你真不地道!哥们儿,我求你,别抓我!欠我的钱他有责任,我不过来要钱,结果还被阿sir盯上,这事儿哪有道理?曲宏杰,咱们好好说说行吗?你要是不还钱,别找阿sir算账行不?”
曲宏杰冷哼一声:“和你唠什么唠?我和你没啥好谈的。赵三,你要敢来天津闹事,我当场就抓你,信不信?”
赵三赶紧摆手:“宏杰,你知道我也有后台吧?我这次没动用人脉,不是我没有本事,是我不想把事儿闹大。别太过分了!”
曲宏杰撇撇嘴:“你有啥后台?来来来,你现在叫你的后台出来,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搬出啥花头!”
赵三急得直喊:“那我提个人总行吧?让他帮我撑着!”
李队瞧了眼曲宏杰,问:“杰哥,咋办?让他提人不?”
曲宏杰摆手:“随他去提!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搬出什么牛人!”
赵三赶紧说:“杜成!你们认识杜成吧?他是我铁哥们儿,关系铁得很!”
李队皱眉:“谁是杜成?我没听说过!”
曲宏杰也偏头问旁边王维祥:“王哥,你认识杜成吗?”
王维祥摇摇头:“没听说过,不认识。”
曲宏杰怒吼着对赵三:“听见没?提杜成没用!王维祥,你别帮他说话了,爱提谁提谁!今天就算他搬出天皇老子,也没用!你别忘了,在天津这块地盘上,有我曲宏杰和圈儿王坐镇,谁都不敢轻易撒野!他要提谁我都揍他!”
赵三还不死心,又喊:“那我再提一个!这个一定灵!加代!加代是我亲兄弟,这哥们儿不是吹的!他是北京那边的老大,特别厉害!这次我来天津太匆忙,没打电话给他,不然他肯定跟我一起来,到时候你们谁敢这么嚣张?”
曲宏杰听了,气得骂了句:“别闹了!加代是谁我没听说!李队长,别跟他们废话了,赶紧把人都带走!”
就在这时,王维祥突然抓了抓曲宏杰的胳膊,低声说道:“杰哥,先别着急抓人,等等,感觉这事儿有点怪。”
曲宏杰愣了一下:“咋了?你咋突然拉我?”
王维祥压低声音:“他说的加代我认识!这人是道上有名的大佬,北京那边的好手段,手下通天,我们别真得罪他。”
两人低声交流时,赵三在旁边偷听,心里一下子踏实了,背脊挺直,嘴里念叨:“还得靠我加代兄弟!杜成提了都没用,加代一出来就顶得住!我就说嘛,加代真不是吹的!他北京东城区开着辆白色蝴蝶跑车,牌照全是6,特别惹眼!不行的话,我现在给他打电话,让他直接说几句话!”
王维祥急忙喊:“别急别急,先别瞎说!”
随即拉着曲宏杰的手臂,“杰哥,我们出去说话,唠唠这事儿,挺重要的!”
曲宏杰皱起眉头:“什么事还得跑出去说?”
话虽然这样说,还是被王维祥拉到了饭店走廊。
刚站稳,曲宏杰便问:“到底咋回事?加代到底是个什么货色?你刚才拦着我干啥?”
王维祥低声道:“杰哥,加代是北京四九城的社会大佬,不止在黑道上站得住脚,人脉还硬得很!绝对非同一般!”
曲宏杰微微一愣:“你认识他?你们关系还挺铁?”
“铁个屁!”王维祥摆手,“咱俩没啥好交情,之前还跟他干过一架呢!”
曲宏杰更纳闷:“你俩都干过仗,还拉着我劝阻?干脆直接干过他算了,怕他咋的?”
“杰哥,你真不懂!”王维祥急了,“我没招惹过加代,人家真不是普通人。要是赵三跟他关系铁,我们把赵三整了,加代要来报仇,咱们扛不住啊!你看大钢柱呗,以前跟他对着干,也没敢动手。”
曲宏杰冷笑:“大钢柱算啥?他能跟我比?你还不知道我背后的靠山么?”
“我知道你牛!”王维祥赶紧说,“我就是想确认一下,你觉得咱这边的力量能不能顶得住加代?你说能,我其他啥都不怕。”
曲宏杰拍胸脯保证:“还用说?我顶得住他!你这不是废话嘛?既然能顶得住,咱就干呗!该揍就揍,该抓就抓!”
王维祥还是心有余悸:“可我还是怕……我之前被加代收拾过,心里总有点阴影。”
曲宏杰盯着他说:“维祥,要是你信得过我,那就给我出手!不管后果多大,我都帮你背着!再说了,加代以前收拾过你,这次你打了赵三,要是他敢插手,我直接出面收拾他!你丢的面子我帮你找回来!这事情我管到底,你就放心干!”
王维祥抬头认真看着曲宏杰:“杰哥,你真能兜住这一切?”
“怎么不能?”曲宏杰撇嘴,“加代能我牛?”
王维祥这才松了口气:“好!杰哥,你这么说我心里有底了!我这就回去,给他发狠,狠狠地敲他一顿!”
“对,就这么干!”曲宏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两个小伙子在走廊里低声嘀咕了几句,随后干脆转身径直朝包间走去。
曲宏杰和王维祥刚踏进包间,就见赵三还在里面嘻嘻哈哈。赵三凑上前急忙说道:“那个……加代可是我最铁的哥们儿,东城的好兄弟!咱这十足是个误会,咱好好说说行不行?要不我立刻给加代打电话,让他亲自跟你们解释!”
王维祥斜眼死死盯着赵三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你跟加代关系那么铁?说来听听?”
顿了顿,他又补充道:“我可是记着,上回洗浴中心那档子事儿,可没把你揍得服贴。你跟大钢柱一个样儿,打都打不痛,根本不服气!这次必须得让你彻底服气,彻底认怂!”
赵三还以为他真的害怕了,连连点头:“对对,我跟加代关系最铁了。他管我叫三哥,咱俩过命的交情!只要我一句话,加代立马就能过来!”
王维祥一听,眼睛一歪,头都歪向旁边,朝同伙喊道:“拿过来!”
同伙二话没说,立刻递出一把大片柳刀。
赵三看到这架势,脸色瞬间煞白,连忙摆手:“哎哎,我的哥们儿啊!别别别!你干嘛呢?我是加代的朋友赵三!有话好说,别动手啊!”
王维祥根本没搭理他,手一挥,大片柳刀“啪”地一下劈砍到了赵三的额头上。
“哎呦!”赵三疼得捂住脑门,鲜血迅即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,顺着脸颊淌了下来,衣服当即染红一大片。他疼得直跪下,痛苦异常。
然而王维祥根本没停,手里拿着柳刀又喊了声:“跟我提加代?你活该挨打!”说着,接连三个刀招轮番落下:肩膀一刀,胳膊一刀,后背一刀。
这三刀招精准而狠辣,赵三直接倒地不起,疼得撕心裂肺地嚎叫:“别打了!哥们儿,别再打了!我认了!我服了!”
旁边的李队长眉头紧锁,看着这情况忍不住皱眉问曲宏杰:“杰哥,你这究竟干啥呢?这么用力,真怕出大事儿啊!”
曲宏杰拍拍李队长肩膀,语气沉稳:“李队,放心,咱们有分寸的,就算教训,也都控制着力道。打完这回,咱们不会抓他们,直接放人回去——赵三要是不服,让他去找别人顶缸,爱找谁找谁。咱不管这帮人的事儿,绝对出不了乱子!”
李队长环视趴地的赵三,沉默良久,最终只叮嘱一句:“记着点,动作留点份量,别真弄出性命来。”
曲宏杰轻声应承:“你放心,刘队,绝不会的!”
赵三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傻眼了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——阿sir就在眼皮底下盯着,谁敢动手?要是没那么多阿sir,估计他们都敢蜂拥上去帮忙了,但此刻只能硬生生忍着眼睁睁看赵三挨打,连吭声都不敢。
王维祥砍够了,转头冲曲宏杰问:“杰哥,这回还收拾谁?赵三这帮人要不要一锅端了?”
曲宏杰摆手阻止:“别再打了,把他们身上的武器都搜出来!”
他随即吩咐手下:“上!把他们身上的所有武器通通搜出来,全部没收!”
手下迅速围上,把赵三带来的常海、李强等人身上的家伙事儿全都搜得清清楚楚——五连发、东风三、还有真理刺,就连连长海藏的三个小香瓜也没漏。
王维祥见着那三个小香瓜,忍不住破口大骂:“哎呦喂!这小子还藏着三颗这玩意儿呢!”
曲宏杰看了眼王维祥,意味深长道:“维祥,这三个武器先你拿着,往后说不定用得上。外头可不好弄到,知道吧?”
王维祥赶紧接过:“行,杰哥,我接着!说不定以后真有机遇用得上。”
“那大海,你先把这三个装着,一会儿听我指令,明白没?”曲宏杰补充道。
旁边兄弟大海马上答应:“明白,哥!”他迅速把三个小香瓜揣进了衣兜。
其他武器全部上缴给阿sir——简单来说,就是交给他们没收。阿sir收完东西后,曲宏杰悄声喊出两个字:“砍!”
这声令下,王维祥的兄弟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上去,手持大片刀具、镐把子,朝赵三那帮人一阵猛砍,那场面跟切瓜子似的,毫不留情地猛砍起来。
赵三带的十几个兄弟根本抵挡不了,纷纷被打得倒地不起,身上鲜血染红。
当时屋里不过十余人,很快就被砍得遍体鳞伤,血流满地。
那情形就是,每个人身上必须得挨上两三刀,不管砍哪儿,只要把人砍服软倒地就算过关。
紧接着,曲宏杰走到赵三面前,俯身盯着他冷声说道:“你听好了!这回咱没抓你,听明白没?若是你还不服气,敢再往天津这边踩一步,我立刻让你有来无回,记清楚没?”
赵三躺地上脑袋嗡嗡作响,根本不敢吱声,他清楚此刻再出声多半得挨上几刀,只能忍着痛默默闭嘴。
曲宏杰转头对李队长说:“李队,走吧。咱们回去,不抓他们了。”
李队长一听,连忙回答:“杰哥,既然没事,我就带队回去了。”
曲宏杰摆手:“行,行,你们先回。”
李队长马上带着手下阿sir离开。
曲宏杰、王维祥和他们离开后,赵三这帮人才陆续在地上呻吟哀叹,没人能起身。
赵三更是疼得直呼:“哎呦,脑袋!脑袋好迷糊啊!”
然而就在这时,赵三左右两边的包房里突然冲出两拨人——正是赵三事先带来撑场面的体工队!他们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,小声嘀咕:“应该走了吧?真走了吧?没事儿了,去那房看看,人到底走没走。”
确定曲宏杰他们真的走了,这帮人才“呼啦”一声全涌进赵三所在的包间,围上来喊:“三哥!三哥!你怎么样啊?”
赵三一见他们,怒气立刻爆发,扯着嗓门骂道:“你们他妈刚才都干嘛去了?赶紧说!到底干嘛去了?”
其中一个赶紧辩解:“三哥,我们一直守在旁边那个包间呐!想帮你出手,可那边有阿sir,我们哪敢轻举妄动啊!”
另一个也附和:“对啊三哥,你说好了摔杯为号,但我们压根没听到任何摔杯声,不知道屋里到底啥情况,所以没敢冒险出来。”
赵三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他们破口大骂:“你们这群废物!行了行了,给我滚蛋,听见没?立刻滚蛋!”
有人想劝他:“三哥,咋啦,这到底是咋回事儿?”
赵三喊道:“滚犊子!我都给你们一千块了,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知道不?”
有人问:“三哥,你自己没开车来?那咋回去?”
赵三没好气地骂:“开什么车,坐火车呗!不行就跑回去!”
那人还想说话,赵三更急了:“我不管!你们这群窝囊废,不敢动手也就算了,就连出来帮我拉拉偏架也不行!结果你们全躲那儿不出来,害得我挨折腾成这副模样!”
体工队的人见赵三气得厉害,也不敢多说,只能相互使眼色,小声嘀咕:“算了算了,三哥不管咱们了,咱们自己坐车回去吧。”
话音刚落,那帮人“呼啦”一下全散了,屋子里就只剩下赵三哥独自躺着,痛得直咕哝着喘气。
赵三哥稍微缓了缓神,第一时间就让人打了120求救。没过多久,几辆急救车就陆续抵达,医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,七手八脚地把他们一伙人抬上救护车,“呼呼”地迅速朝医院驶去。
到了医院,没耽搁,直接被推进手术室。医生们一边缝合伤口,一边开展手术,现场忙得乱成一团。
说实话,这十来号人全部被打趴下了,但还好砍得不算太致命,个个虽然带伤,有的头上包着纱布,有的后背被砍,还有甚至连屁股上也被砍了,不过没有什么地方伤得致命。
等所有手术结束,已经是夜里了,大家折腾到深夜才在病房里安顿下来。
赵三哥躺在病床上,却一通电话也没打,就连他之前信赖的那个刘哥也没联系——他心里清楚,自己都被砍成那样了,刘哥对这种局面根本帮不上忙,跟他开口也是白搭,倒不如自己想点子靠谱些。
第二天一早,病房内,黄强看着赵三哥焦急地说:“三哥,现在这可咋办啊?咱十来个人全躺这儿了,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啊!”
赵三哥叹了口气,慢慢问:“黄强,你觉得我找加代,他会不会帮咱们?”
黄强立马点头如捣蒜:“三哥,肯定能办!之前咱们帮过代哥不少忙,代哥每回去吉林那边办事,咱都是你出面帮忙的,这回咱有难,他能置身事外?再说代哥讲义气,他绝对不会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。”
黄强接着说:“而且代哥背靠关系网多硬啊,过去再大的麻烦,他不是都能帮咱摆平吗?这回肯定没问题!”
赵三哥想了会儿,正准备点头打电话,突然又摇头道:“不行,这事儿不能光靠打电话。”
黄强愣住了:“三哥,咋不能打电话啊?”
赵三哥淡了脸,说:“光打电话没用,咱们不能老呆在天津,得赶紧办转院,转到北京!到时候得让加代亲自见见咱们几个这幅惨样,得演得更惨些,他看了保证管不着,说啥也得帮咱们撑腰!”
说完,他立刻喊:“党立!党立在哪呢?”
党立连忙从旁边床上挪过来——他这伙人里面伤得最轻的,就擦了点皮。“三哥,我在呢,咋了?”
赵三哥吩咐道:“你去找医生,帮咱们办转院手续,把人都转到北京东城医院去!快点,别磨叽!”
党立连忙答应:“知道了三哥!”说完一瘸一拐地出了病房,去找主治医生,好说歹说才把转院手续办完。
医院也很重视,马上调来了八辆救护车,拉着赵三哥他们这群伤员,“哇哇”地开着警笛,直接从天津一路杀向北京,直奔东城医院。
路上救护车没敢停,一路顺利到了北京。刚进市区,赵三哥急忙掏出手机,打给加代。
“哎,代哥!我是赵三儿啊,代哥,是我!”赵三的声音故意带着虚弱。
电话那头加代一听是他,有些纳闷:“三哥?咋回事?你咋突然给我打电话了?”
赵三叹气说:“代哥,你能不能过来东城医院看看我?求你了,过来看看你三兄弟吧!”
加代更糊涂了:“你跑东城医院来看病?啥时候来的北京?为啥跑医院去了?”
赵三装得更委屈:“别提了,代哥!我被人给干了!被人撂倒了,浑身疼死了,你快来瞅瞅我,行不行?”
“你被人给干了?”加代声音立刻提高,“你在哪被干的?咋还跑到北京来了?”
赵三带着哭腔说:“还能在哪?就在天津!被人干得不轻,我害怕在天津呆着被补刀,所以赶紧转院到北京东城医院了。代哥,你快过来,我真撑不住了!”
加代听着不多问:“行,我知道了,马上过去,你在那儿等着!”
“哎,好嘞代哥!你快来啊!”赵三挂了电话,脸上暗自露出一丝得意笑容。
加代挂断电话,旁边的马三儿凑过来,皱着眉头说:“哥,赵三说他被干了还躺东城医院,这小子鬼点子多,他不会想让咱们帮忙出头又整幺蛾子吧?”
加代摇头:“管他啥意思,先过去看看再说。赵三帮过我们,不少麻烦都是他帮衬的,现在他亲自求咱们,咱不能不去。”
马三儿也没再说啥:“行,哥,那咱们现在就走。”
两人马上出发,开着车直奔东城医院。
车刚停门口,两人快步朝住院部走去。
谁都没想到,赵三这脑子还真精明——他没挑高级病房,也没订单人间,虽然他能负担得起好病房,却特意让兄弟们都挤在最大的普通病房里,里面有八张床,伤着的兄弟们全躺着,有的头包着纱布,有的大腿绑得紧紧的,还有屁股、腰部被包扎得严严实实,一个个看着都惨不忍睹。
其实早在加代来之前,赵三就已经吩咐兄弟们:“等代哥来了,一定全力喊疼,喊哪里疼哪里,越惨越好,听见没?”
兄弟们都很明白,齐齐点头:“知道了,三哥,放心,我们一定配合!”
于是加代刚推开病房门,就听见里面一片哀嚎声:“哎呀,我头疼得要死!”
“我的屁股痛得都不敢动!”
“腿疼,好像快断了!”……大家一边喊,一边小心翼翼地瞟着加代,生怕演砸了。
唯独赵三一声不响地躺着,闭着眼,一动不动,像是在装死——其实他们伤得并不算特别重,但全身包着纱布,还故意蹭了点血,看起来像是遭受了重创。
加代一见这阵仗,赶紧走近问:“都怎么样?伤得重不?”
兄弟们见加代问问题,更大声喊了:“代哥,疼啊,疼得不行了!”
“代哥,咱们这次真是被人砍惨了!”
加代环视一圈没看到赵三,便问旁边的黄强:“三哥呢?赵三在哪儿?”
黄强赶紧凑过去轻轻推了推赵三床边,“三哥,代哥来了!三哥,醒醒,代哥来看你啦!”
赵三这才半睁开眼,一看见加代,脸上立刻绽开痛苦的神色,声音虚弱:“哎呀……代哥啊……我还以为……咱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……”说着还深深喘了口气,“你三兄弟这次真被人干惨了……这回估计活不了了……”
加代连忙凑近床边,弯腰问:“咋样?哪儿伤着了?”
赵三皱着眉头,脸上满是痛苦:“脑袋被砍了!身上、肩膀、胳膊也都挨刀了,动一下浑身都疼。”
“都是为啥事儿啊?”加代追问。
赵三叹了口气,开始编造起谎言:“你别提了,就是去天津催债的事儿!有人欠我钱不肯还,还使尽了浑身解数对付我——阿sir那边闹着要查,社会上的混子也凑过来搅局,黑白两道同时夹击,我根本撑不住,被人欺负得够呛!”
加代听了急了,焦急地问:“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?你都跑到北京来了,在天津受了这么大气,为啥一点声音都没跟我说?”
赵三赶紧摆出一副“不想给人添乱”的模样,说:“代哥,我哪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啊!这点小事,哪能老找你呢?你身份摆在那儿,我找你办这事儿,不是让你掉价嘛!我原本想着自己能搞定,谁知道对方太厉害了,我根本不是对手。现在这事儿可不小了,对方绝对是狠角色,我是真没办法了!”
说着,他还假装抹了抹眼泪:“代哥,你三弟这次是真栽了,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撑个腰?不然我这仇报不了,以后在道上也抬不起头了!”
加代深吸了一口气,问:“对方是谁啊?”
赵三连忙说:“有个老板叫曲宏杰,做买卖做得挺大,后台也硬。”
加代转头问旁边的马三:“三儿,你认识曲宏杰不?”
马三摇摇头:“哥,没听说过这人,不认识。”
加代又问赵三:“曲宏杰是干啥的?除了他还有谁?”
“还有个混社会的,叫王维祥!”赵三赶紧补充。
马三一听“王维祥”,马上插话:“哥,王维祥?是不是那个圈王啊?道上不是有个叫王维祥的圈王吗?”
赵三连连点头:“对!就是那个圈王王维祥!就是他带人打的我!代哥,我当时还提了你的名字,结果一点用都没有!”
加代眯起眼睛:“你提我了?咋提的?提了还没好使?”
赵三压低声音,装出一副“难以启齿”的样子:“我一提你,他不但没住手,反而更嚣张了!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,怕对你影响不好。他对你出言不逊,骂得可难听了!”
加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,盯着赵三问:“他骂我啥了?你说!”
赵三磨磨蹭蹭的:“骂得太难听了,我真说不出口……”
“让你说你就说!”加代有点不耐烦了。
赵三这才“硬着头皮”说:“他说你是个废物,啥也不是,一天就知道装腔作势!还让你有种去天津,要是你敢去,他能打断你的腿,说谁来都不好使,连你加代他也照打不误!”
加代听完,加代反而乐了,盯着赵三问:“他真这么骂我来着?”
“那可不!我听着都来气,跟他吵了几句,结果他抄起家伙就砍我!”赵三说得那叫一个真。
马三在一旁听着,觉得不对劲,偷偷碰了碰加代,低声说:“哥,赵三这肯定是在吹牛!王维祥哪敢骂你?别信他的!”
加代心里也琢磨着——自己之前收拾过王维祥,王维祥一直怕自己,咋可能这么骂他?不过他没直接拆穿,对赵三说:“三哥,要是王维祥真骂我了,这事儿我肯定帮你;但要是你在这儿瞎扯,那我可就不乐意了。”
赵三急忙拍着胸脯保证:“代哥,我哪能骗你?他肯定骂了!没骂我能这么说吗?”
“行,那我给王维祥打个电话问问。”加代说着就掏出手机。
赵三心里有点虚,嘴上却强硬:“你打!你尽管打!他不光打了我,肯定也骂你了!”
马三赶紧说:“哥,开免提!让大伙儿都听听,看他到底骂没骂!”
赵三也硬着头皮说:“对!开免提!让他自己说!他不是骂你是懒子、啥也不是吗?让他再说一遍!”
加代没吭声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,拨通了王维祥的电话,然后打开了免提。
加代直接拨通电话,免提一开,病房里顿时响起声音。
“王维祥,我是加代。”加代语气冷冷的。
电话那头王维祥愣了一下,才开口:“加代啊?咋突然给我打电话?”
“我问你个事儿,”加代直接问,“你是不是打了赵三?”
王维祥回答得很干脆:“对,那小子在天津跟我哥们儿装,我就揍了他。咋的?你要替他出头?”
“我再问你个事儿,”加代声音更沉了,“你打赵三的时候,是不是骂我了?”
王维祥一听这话,反而更硬气了:“加代,你……”“你骂没骂人有啥了不起的?难不成你还能冲过来咬我两口?”
“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!”加代瞬间火冒三丈。
“骂就骂了!你就是个没用的懒子,啥都不行!”
电话那头,王维祥扯着嗓子喊,“你以为我还会怕你?以前你确实让我吃过亏,可现在我王维祥不一样了!我背后有大哥罩着,你别在这儿跟我瞎咋呼!加代,你要是不服气,就麻溜来天津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加代这才信了赵三的话,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:“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?王维祥,我以前没把你打服是不是?”
“打服我?你少在这儿吹牛!”王维祥还在那叫骂,“加代你啥也不是,懂不懂?你敢来我就弄你,有种你就来!别光在电话里耍嘴皮子,以前我打不过你,现在我就不服你!”
马三在旁边听着,急得直拿胳膊肘捅加代,小声说:“哥,赶紧把免提关了!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你,太丢人了,快关!”
加代脸都气得发青了,“啪”地一下关了免提,对着电话怒吼:“王维祥,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!行,你等着,我现在就过去找你!”
“我等着!你有种就来,别光说不做!”王维祥骂了一句,直接挂了电话。
加代把手机一摔,气得直喘粗气:“这王八蛋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,当着赵三的面这么骂我!”
赵三躺在病床上,赶紧“劝慰”:“代哥,都怪我,都怪我!我早说他骂你了,你还非要打电话确认,这下让你受委屈了!”
加代摆摆手,看着赵三说:“你别管了,好好养伤就行,其他事儿我来处理。”
“代哥,那你可得帮我出这口恶气啊!”赵三赶忙说。
“放心,我肯定让他知道厉害!”加代说完,转身就出了病房。
一走出病房,加代就对马三说:“你去把郭帅、丁健、孟军,还有康洪斌都叫上,跟咱一起去天津,把王维祥给我抓过来!”
马三还在小声嘀咕:“哥,王维祥是不是喝多了啊?”“他以前怕你怕得要命,咋现在敢这么骂你?”
“你耳朵没聋吧,没听见他骂得多难听?管他喝没喝多,先收拾了再说!”加代一脸不耐烦,“你先跟我回八福酒楼,赶紧打电话叫人集合!”
“好嘞,咱这就走。”马三连忙应道。
两人开车回到八福酒楼,一到地方,加代就给郭帅、孟军、丁健、康洪斌打电话,让他们火速赶来集合。
不一会儿,兄弟们都到了。加代没多带人,算上马三,一共五个人。他简单说了几句,就打算出发去天津。
在八福酒楼集合后,这几个家伙先找地方吃了顿饭,又收拾得整整齐齐,个个吃得饱饱的。
这时,代哥才开口,语气强硬:“你们去天津,把王维祥给我抓回北京,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他。”
接着,代哥跟郭帅他们说了王维祥的情况和为啥要抓他。
兄弟们一听,立马拍胸脯保证:“代哥,你放心,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,绝对给你办得漂漂亮亮!”
说完,郭帅、丁健、马三他们几个上了那辆大570,一脚油门轰到底,直奔天津。
说实话,抓王维祥对他们来说不算啥难事。代哥他们这帮人常来天津,还有于少国、大钢柱这些人脉,不像赵三儿对天津不熟。
想找王维祥,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?
他们到天津时,已经是半夜了。
马三掏出手机,直接给大钢柱打了过去。电话通了,大钢柱迷迷糊糊地问:“喂?谁啊?”
马三没废话:“钢柱,我是马三。”
大钢柱顿了一下,揉着眼睛说:“三儿啊?咋这时候打电话?我正睡觉呢,啥事儿啊?”
“睡觉也得先起来,我问你,王维祥在哪儿呢?”马三的语气很坚决。
大钢柱一听这话……大钢柱脑袋一下子清醒了点,忙问:“王维祥?这人我不清楚啊,你找他啥事儿?啥时候去找他?”
马三扯着嗓子喊:“就现在找!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儿?”
大钢柱赶忙说:“我真不知道啊!你要是找他有事儿,这事儿我可不管,我跟维祥关系还行,我夹在中间不好弄,你们自己找他去。”
马三直接怼道:“你说不参与就不好使!我们马上到你家楼下了,你麻溜从楼上下来,听见没?别啰嗦!”
大钢柱还想争辩:“不是,你们这也太不讲道理了,我掺和这事儿算咋回事儿啊?”
马三根本不给他机会:“五六分钟就到,挂了!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,还嘟囔着:“三哥能由着你?说不参与就不参与?没门儿!”
挂了电话,马三就开车带着郭帅、丁健他们,风风火火往大钢柱家赶,不是去圈王家,而是先去堵大钢柱。
没一会儿,车就停在了大钢柱家楼下。
马三又给大钢柱打电话:“下来吧,我们到楼下了,别磨蹭,麻溜的。”
大钢柱没办法,只好应道:“那行那行,我这就下来!”
电话一挂,没一会儿,大钢柱穿着花睡衣,拖着拖鞋就从楼上跑了下来。
他拉开车门,坐到了马三他们那辆大570上。
一上车,才发现车里除了司机,还有郭帅、丁健、马三,另外还有俩兄弟,一共五个人,都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大钢柱心里直发慌,赶紧问:“咋、咋回事啊?你们找圈王到底要干啥?”
马三也不绕弯子:“不跟你废话,他把代哥骂了,这仇必须得报,我们得把他抓回北京。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,问他在哪儿,别扯那些没用的!”
大钢柱还想犹豫:“不是,我这夹在中间……”
郭帅在旁边打断他:“别扯啥中间不中间的!”“这事儿没别的路,要么你打电话,要么咱俩就这么耗着,你自己挑。”
大钢柱瞧着马三、郭帅他们那副架势,心里明白这电话不打是躲不过去了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得嘞,我打,我这就打。”说着,就从兜里掏出手机,开始给王维祥拨号。
这会儿都后半夜快三点了,电话响了好一阵才接通,电话那头传来王维祥迷迷糊糊的声音:“喂?钢柱啊?大半夜的打啥电话啊?”
大钢柱赶忙装作没事闲聊的语气:“维祥,跟你打听个事儿,你之前说的那个蓝天洗浴,里头那个头牌是几号来着?”
王维祥打了个哈欠,骂骂咧咧道:“你他妈可真有闲心!大半夜不睡觉,琢磨这事儿?我刚喝完酒到家,脑袋还晕着呢。”
“我这刚喝完酒,有点上头想乐呵乐呵嘛!”
大钢柱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,“你之前跟我吹那按摩手法老好了,你就跟我说说几号,我自己去,要是你有空,咱俩一起去耍耍也行啊!”
王维祥不耐烦道:“我不去了,在家准备睡觉呢,刚喝完酒浑身没劲儿。那头牌是19号,你到那儿直接点19号就成。”
大钢柱心里一乐,接着问:“行,我知道了。对了,你现在在哪个家呢?回你媳妇那儿啦?”
“没回,我在宝坻这边呢,我自己在这儿有套房子,就我一个人住。”王维祥没多想,直接说了地址。
“哦,行,我知道了,我自己去了,你睡你的。”大钢柱赶忙应着,挂了电话。
一挂电话,大钢柱就凑到马三跟前,小声说:“王维祥在家呢!在宝坻区,具体地址是……”他一边说一边把王维祥住处的详细位置告诉了马三。
马三听完点了点头:“行,钢柱,谢了哈。”
大钢柱赶忙拉住马三的胳膊:“三儿啊,你可千万别把我这给你们打电话的事儿说出去啊!”“要是让维祥知道了这事儿,我里外都难做人,以后在天津可咋混哟!”
“别担心,”马三拍了拍他的手,“你都帮了我们,我们咋会往外说?肯定守口如瓶。”
“行,那我先下去了,你们忙你们的。”大钢柱松了口气,推开车门就往楼上跑,回去继续睡觉。
大钢柱一走,马三他们五人直接发动汽车,猛踩油门,一路“呜呜”地往宝坻区开去。
没一会儿,车就停在了王维祥家楼下。他家住一楼,还带着个小院子,很容易找。
车子“吱”地刹住,哥儿五个从车上下来,每人手里都拎着一把五连发,五把真理拿在手里,看着怪吓人的。
几个人走到院门口,“当当当”地猛敲起门来。
这时王维祥刚躺到床上,还没睡着呢,听到敲门声,心里直犯嘀咕:“这大半夜三点多,谁啊这是?”
他平时防范意识就强,之前还让兄弟拿了几个手雷来,这会儿一听到敲门声,赶紧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手雷攥在手里,轻手轻脚地走到院门口的小门边,从猫眼里往外一看——哎呀,这不是马三嘛!
王维祥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立马反应过来:肯定是代哥派人来堵他了!他压低声音骂了一句:“C!还敢堵到我家门口来!”
门外的马三见没人开门,又敲了敲门,喊道:“王维祥!我马三!快把门打开!”
王维祥隔着门喊道:“马三,你大半夜来我家干啥?”
“我没干啥,就问你一句,你是不是骂我代哥了?”马三的声音里带着股狠劲儿。
“我骂不骂他关你啥事?你想咋样?”王维祥也硬气起来。
“你别管咋样,快开门!我哥找你说几句话,你要是不开门,肯定没你好果子吃,你自己看着办!”马三继续喊道。
王维祥冷笑一声:“我就不开门,你能咋样?你大半夜闯到我家来,我开门我不是傻吗?我就不开!”
丁健在马三背后盯着门半天没开,急得不行。我推了马三一下,喊道:“三哥,你让让!”说完,抬脚就朝王维祥家的大门“咚”地踹了一脚,扯着嗓子喊:“王维祥!你给我听好了,我是丁健!你要是不开门,我就把你家玻璃全砸了,直接从窗户翻进去!识相点就开门,就算你不开,你也跑不掉,听见了没?开门!”
王维祥在屋里一听,心里直犯嘀咕——自己住一楼,又没楼上挡着,人家真要进来,砸了窗户就能钻进来。不过他也没害怕,一来有大哥给他撑腰,二来手里还攥着个“小香瓜”手雷呢,心里有底,隔着门就骂:“你们他妈的敢进来试试!我直接把这玩意儿扔出去,把你们全炸飞!马三、丁健,你们别逼我!把我逼急了,我跟你们同归于尽!别以为我圈儿王是好惹的,听明白没?别逼我!”
马三在门外冷笑一声,说:“别扯那些没用的,就说开不开门!最后问你一遍,不开门我们就直接破门啦!”
王维祥在屋里琢磨了半天——真要是让他们砸了窗户进来,自己更没面子,还不如先开门应付一下。
他也没换衣服,穿着睡衣走到门边,“吱嘎”一声拉开门栓,把门一拽开,站在门口瞪着外面问:“你们想干啥?”
一开门,就看见门口站着五个大男人,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。马三上前一步,说:“王维祥,跟我们走,我哥要见你。”
王维祥往后退了半步,梗着脖子说:“我不管你哥见不见我,我不去!听见了没?你们赶紧走!要是加代找我有事儿,让他明天亲自来谈,我现在要睡觉了!”
“你不走?那我们就动手了!”马三说完,丁健和郭帅就往前凑,伸手要抓王维祥。
王维祥赶紧往后躲,手往背后一掏,“啪”地把攥着的小香瓜手雷举了起来,喊道:“谁敢动?!”
他把小香瓜手雷的拉火绳一拽,盯着几个人说:“你们他妈的都不要命了?谁敢动我一下,今天我就把你们全炸上天,信不信?”
这玩意儿一掏出来,不管多厉害的人,都得害怕三分。马三正要往前走,突然停下了脚步,心里猛地一紧。旁边的康红斌也瞪圆了眼睛,惊讶地喊:“妈呀,这小子还真有这凶器啊!”
丁健一开始也愣住了,回过神来还想往上冲,马三赶紧一把拉住他:“别冲!这东西要炸了,咱们都得完蛋!”孟军也想往前凑热闹,康红斌急忙把他拽回来,怕出啥意外。
王维祥见他们都不敢动了,更加嚣张:“你们谁敢上来?不服就试试,看你们命够不够硬!”
马三在最前面,语气缓和下来,劝说道:“兄弟,咱们有话好好说,行不?我哥找你只是想谈点事儿,你别激动,把这危险东西放下,跟我们回去聊聊,把事儿说开了就啥事儿都没了,懂不?”
“我不去!”王维祥脖子一梗,毫不退让,“赶紧走!别在我家门口磨磨唧唧的!”
马三脸色一沉:“圈儿王,你这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,跟我们对着干啊?”
“跟我对着干又能咋的?”王维祥撇着嘴,满脸不屑,“以前我是有点怕加代,可现在不一样了,我怕他个球!不管是在江湖上的地位,还是社会上的关系,甚至那些白道上的门路,我现在都有大哥罩着,懂不懂?还想拿加代来吓唬我?门儿都没有!”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小香瓜,“再说了,我这手里可是有货的,你们谁敢轻举妄动?赵三牛不牛?还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?他的小香瓜都被我抢过来了,现在就在我手里攥着,你们要是不服,那就试试看,看我会不会炸你们!”
马三一听王维祥这话,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缝:“小香瓜是你抢的?”
“没错!”王维祥梗着脖子,一脸得意洋洋,“我从赵三手下一个瘸腿的兄弟那儿抢的,他们还敢揣着香瓜晃悠,不照样让我给夺过来了?赵三被我收拾成啥样,你又不是没看见,你想咋样就直说!”
马三本来没把五连子掏出来,就那么别在后腰上,这会儿一听王维祥还敢叫嚣,直接一回手,“啪嚓”一声就把真理拽了出来,指着王维祥的脑袋:“王维祥,我最后再问你一遍,跟不跟我走?你要是不走,你看我敢不敢崩你!真以为我不敢动你?”
王维祥也急了眼,举着小香瓜大喊:“你崩我啊?你看我手里这啥玩意儿!你敢动我,我直接就炸了!”
马三一点没怂,往前凑了凑,真理管子直接顶在了王维祥的脑门上,“咣当”一下就怼结实了:“再跟我叫板?你妈的我敢不敢崩你?不走我现在就崩了你,你信不信!”
“你崩我我就炸!”王维祥也豁出去了,一拉小香瓜的拉火绳,“啪”地一声就往脚底下一扔——他本来是想吓退马三他们,可没想到这一下,把郭帅、康红斌、孟军、丁健全都给吓了一跳,几个人“唰唰”地往后退,生怕真炸了。
可马三呢,站在原地一动没动!眼看着小香瓜在地上咕噜了一圈,他直接一抬脚,“啪”地一声就踩在了脚底下,稳稳当当地站着,连眼皮都没眨一下。
王维祥当场就愣住了,所有人也都傻了眼——谁也没见过这么硬气的人,小香瓜踩在脚底下还面不改色心不跳!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呢,就听见“啪”地那么轻轻一响——嘿,那小香瓜压根就没炸,就是个哑炮嘛。
康红斌一看这情况,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:“哎哟妈呀,三哥这也太厉害了,这才是真有本事的人啊!小香瓜都踩脚底下了,人家都不带慌的,咱可真比不上!”
孟军也懵圈了,心里直犯嘀咕:不对呀,这可不是三哥以前的性子,换做以前,他早就跑了,今儿个咋这么硬气呢?
王维祥死死地盯着马三,声音都有点发抖了:“马三,你……你不怕死吗?”
马三冷笑一声,把真理又往前顶了顶,说:“扯啥淡呢,我怕死?我怕死还混什么江湖、闯什么社会啊?你还有没有那玩意儿了?再扔一个出来试试!你要是不扔,我现在就一真理崩了你,你知不知道!”
王维祥彻底傻眼了,手里啥武器都没了,连硬气的劲儿都没了。
马三回头冲着郭帅和丁健大喊:“愣着干啥呢?赶紧把人抓走!”
郭帅和丁健立马冲了上去,王维祥还没反应过来呢,俩人一把就拽住了他的睡衣领子,“啪啪”两下就把他给控制住了——那睡衣质量本来就差,让俩人这么一扯,差点就撕成两半了。
王维祥想挣扎,可他哪是这俩人的对手啊?别说俩人了,就是一个他也不是对手,根本撕扯不过。
俩人直接把他从屋里拽了出来,往大570的后座上“叭”地一扔,几个兄弟也跟着上了车,一把就把他摁住了。王维祥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,只能蔫头耷脑地待在那儿。
马三掏出手机给代哥打了个电话:“哥,人抓住了,接下来咋办?”
电话里传来代哥的声音:“抓着了就拉回北京,拉到八福酒楼,我在那儿等着呢。”
“行,我们马上往回赶!”马三挂了电话,一脚油门踩到底,大570“哇哇”地就朝着北京方向开去了。
王维祥被摁在570后座上,瞅了马三半天,还是忍不住问:“马三,刚才那小香瓜,你真不害怕啊?”
马三瞥了他一眼,冷笑一声:“C!你知道我马三是干啥的不?我他妈玩小香瓜的时候,你还不知在哪旮旯呢!我跟你说,混江湖闯社会,“你怕这怕那的,还混个什么劲儿!我马三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,你要是真把我惹毛了,我连你家都给你掀个底朝天,你信不信?”
王维祥一听这话,立马怂了,脸上堆起笑:“三儿哥,咱别动粗,好好聊聊行不?这事儿真没必要闹这么大,咱俩又没啥深仇大恨,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嘛。”
旁边的丁健听不下去了,抬手“啪”地给了他一巴掌:“别在这儿瞎扯淡!到了北京,我哥说咋收拾你,就咋收拾你,你在这儿废话也没用!”
王维祥挨了这一下,吓得不敢吭声,缩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。
车子一路往北京狂奔,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抵达。到了八福楼门口,车“叭”地一声停了下来,几个兄弟把王维祥从车上拽了下来——他还穿着那身睡衣,下面就一条大裤衩,睡衣之前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,这会儿还勉强挂在身上。
几个人揪着他的睡衣,“呲嘎”一声又扯下一块,直接把他拽进了屋里,“啪”地一下扔在地上。
代哥正坐在沙发上,抬眼看了他一眼,开口就问:“王维祥,你是不是不服气啊?以前我看你还挺顺眼的,有几次我到天津办事,你见着我,转身就走,那咋的?这次是吃了豹子胆了,敢跟我对着干了?你心里咋想的?”
王维祥趴在地上,抬头看着代哥,还想装傻充愣:“代哥,你抓我干啥啊?这事儿真没必要,咱俩又没仇。”
“你打了赵三,没错吧?”代哥没跟他绕圈子。
王维祥点了点头:“对,是我打的。”
“那你打了赵三,还敢骂我,是不是?”代哥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。
王维祥赶紧辩解:“代哥,我不是故意的!当时你给我打电话,话赶话就说到那儿了,我不是诚心要骂你的!你把我弄过来,到底想咋样啊?”
“你骂了我,我就得收拾你。”代哥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,“不过我倒想听听,你刚才跟马三说的‘支棱起来了’,是啥意思。”
王维祥一听这话,坐起身来,说:“代哥,我跟你说句实在的,我知道你厉害,以前我肯定得怕你三分,但现在可不同往日了!我王维祥,早不是以前那个怂样了,现在我也支棱得直直的!你有后台、有大哥罩着,我也不差!你现在要是把我给放了,这事儿咱就一笔勾销,我也不让我大哥找你麻烦;但你要是不放,我告诉你,我大哥可不是吃素的,他一发火,加代,你根本不是对手!他那关系硬得跟石头似的,要不我也没这底气跟你在这儿硬气,你就放了我吧,咱俩又没深仇大恨的!”
代哥瞅了他一眼,嘴角微微上扬:“王维祥,我要是不放你,你能咋的?你大哥还能把我给收拾了、干趴下呗?”
“那还用说!”王维祥脖子一梗,“你不放我,我大哥可不是说着玩的,他真能收拾你,说不定都能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!我没跟你开玩笑,我现在也不是一般人了,要不我也不敢这么跟你叫板!”
代哥没搭他的话茬,转头冲旁边的大鹏喊道:“大鹏,去,把窗台上那个小花瓶给我拿过来。”
大鹏赶紧跑到窗边,把窗台上的小花瓶拿过来,递给了代哥。代哥接过花瓶,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摸了摸,没吭声,眼神却越来越冷,像是要把人冻住似的。
王维祥一看代哥接过花瓶,吓得直往后缩,结结巴巴地说:“代、代哥,你、你要打我?我告诉你,你要是敢打我,你就摊上大事儿了!你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呢,代哥抬手“啪”的一下,花瓶就直接砸在了他脑袋上!
王维祥话还没落地,代哥那一下就已经砸下去了。
花瓶“哐当”一下就碎了,王维祥脑袋上立马开了个大口子,血“哗哗”地顺着额头往下流,他“啊”地大叫一声,就躺地上了,还硬撑着喊:“你敢打我?你死定了!你就算现在放我走,你也死定了!你打我,有本事你再打!”
代哥冷着脸,大声喊道:“给我打他!”
这话一出口,屋里的郭帅、丁健、马三、大鹏、孟军立马围了上来,对着地上的王维祥就是一顿揍——拳头、飞脚,五六个人围着他踢。也就那么眨巴眼的功夫,王维祥就瘫地上,一动不动了。只见他鼻子、嘴巴里,鲜血直往外涌,脸肿得跟刚蒸好的发面大馒头似的。
你想啊,五六个人围殴一个人,哪怕只打一分钟,那滋味也够受的。要是再多打一会儿,都能把人给打死喽,更别说王维祥那细皮嫩肉的身子骨,早被打得面目全非,不成个人样了。
代哥蹲下身,拍了拍王维祥的脸,调侃道:“王维祥,咋样,感觉得劲不?还敢不敢提你大哥了?”
王维祥迷迷糊糊的,还硬撑着嘴硬:“你、你真敢打我?你真不怕我大哥……”
“还提你大哥呢?”代哥没等他说完,就直接打断,“要不,我领你去给赵三赔个礼、道个歉?”
“没、没必要吧……”王维祥的声音越来越弱,跟蚊子叫似的。
丁健走过来,“啪”地又给了他一嘴巴子,吼道:“去不去?!”
“去、去……”王维祥吓得赶紧应承,哆哆嗦嗦地说,“我、我能给我大哥打个电话不?”
“行,一会儿让你打。”代哥说完,冲兄弟们摆了摆手,“拽走!”
几个人揪着王维祥的衣领子,跟拽小鸡崽子似的,把他从八福酒楼拽了出来。
这会儿王维祥的睡衣早被扯成了碎布条,里面就穿个大裤衩子。那时候还是冬天呢,可谁也没管他冷不冷,直接把他塞进车里。代哥带着人,开着车就往医院奔去。
到了医院,几个人把王维祥拽进赵三的病房,“叭”地一下把他扔在地上。
赵三躺在病床上,瞅着地上的人,一脸纳闷地问:“这谁呀?脸咋肿成这副德行了?”
丁健笑着说:“三哥,这是王维祥啊!”
赵三瞪大了眼睛,惊讶地说:“啥?王维祥?我咋认不出来了呢!这给揍的,跟猪头似的!”
丁健和郭帅一松手,王维祥直接就站不住了,“唰啦”一下又坐到地上,嘴里还在那儿嘟囔:“我大哥……我大哥真不是开玩笑的……”
马三上去“啪”又是一嘴巴子,吼道:“还提你大哥?能不能道歉!”
“能、能道歉!我道歉!”
王维祥这下是真怕了,眼泪都快下来了。他爬到赵三病床边,哭丧着脸说:“赵三哥,我错了!我真错了!别打我了……”“三哥!我真不敢了,你饶了我吧,求求你,就放我一马吧!”王维祥带着哭腔哀求。
代哥瞅了他一眼,转头问赵三:“这家伙欠你多少银子啊?”
赵三挠挠头,想了想:“嗯……大概欠我二三百万吧。”
代哥又把目光转向王维祥,冷冷地说:“王维祥,你拿1000万出来,我就放你回去。”
王维祥一听这话,立马急了,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,瞪着代哥嚷嚷:“啥?!你把我打成这副惨样,还要我拿1000万?你这不是明抢吗?!”
代哥一听,眉头一皱,恶狠狠地说:“我管你要钱怎么了?钱拿来,你就可以滚蛋;你要是不拿,今天我就把你胳膊腿全给打折了!听明白没?到底能不能拿钱?”
王维祥这时候还嘴硬,放狠话说:“代哥,你们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!我告诉你,我大哥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,他一定会找你们算账的!”
加代一听,乐了:“王维祥,你是不是让人给洗脑了?都被打成这样了,还一口一个你大哥呢?你大哥很厉害是吧?”
王维祥继续嘴硬:“我大哥就是厉害,那是真厉害!我没吹牛,我大哥一来,你们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,不然有你们好看的!”
代哥冷笑一声:“行啊,你大哥不是很厉害吗?那你现在就给你大哥打电话,让他亲自把钱送过来。我倒要看看,他到底有多厉害!”
王维祥愣了一下,有点不敢相信:“你、你真的让我打电话啊?你可别后悔!”
加代在旁边催促:“打啊,赶紧打!对了,你借我个电话呗,谁有电话借我用用?”
这时,三哥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:“来,让他打,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。”
王维祥拿着电话,手都有点哆嗦,说话也不利索了:“行,我打,我现在就打……喂?哥啊?是杰哥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谁啊?我是曲宏杰,你哪位啊?”
王维祥赶紧说:“杰哥,是我啊!我是维祥,王维祥啊!”
曲宏杰听出他的声音了,问:“你咋的了?说话咋这个声音呢?”
王维祥带着哭腔说:“杰哥,我让人给绑架了!”“我被他们绑到北京来了,还挨了一顿揍,现在这惨样儿,都没法儿看了!”王维祥带着哭腔说道。
曲宏杰一听就心里有数了,问道:“是不是加代那小子干的?他真去找你麻烦了,还把你弄到北京去了?这是要跟我对着干啊!你身上不是带着小香瓜呢嘛,咋没拿出来用啊?”
王维祥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唉,别提那小香瓜了,根本没用啊!加代那帮手下,全都是不要命的主儿,一个个跟亡命徒似的,下手可狠了!我当时都把小香瓜的弦儿拉开了,结果让人一脚就给踩住了。那人踩住之后,连躲都不躲,还一脸不屑地跟我说‘就这点儿破玩意儿还想吓唬人’,直接就让我把小香瓜扔了,你说气人不气人,狠不狠?”
曲宏杰皱着眉头,问道:“加代真就这么嚣张?”
王维祥赶忙说道:“杰哥,可不是嘛!他们还狮子大开口,管我要1000万呢,说拿不出钱就不让我回去。我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伤,再这么下去,我都快撑不住啦!”
曲宏杰有点惊讶,说道:“要1000万?他们还真敢要啊!那你现在咋办,还能扛住不?”
王维祥哭得更厉害了,说道:“我撑不住也得硬撑啊!杰哥,你赶紧来救我吧,我现在都快被人揍得没衣服穿了,就剩一条大裤衩子了,上身的睡衣都被他们给撕烂了,身上全是伤啊!”
曲宏杰安慰他说:“维祥,你还不信你杰哥我吗?我啥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儿啊?你就信我这一回,我肯定给你出这口恶气,让他们这帮人消失得无影无踪,你就安心等着就行!”
王维祥还是不放心,说道:“哥呀,那我得等到啥时候啊?我现在真是度日如年,每一分每一秒都难受得要命!而且他们好几个人在屋里盯着我呢,我害怕他们一会儿又过来揍我。你那计划到底准不准啊?你要是来晚了,我这条小命可能就没了!”
曲宏杰说道:“你放心,维祥,1000万啥的,一分都不用给他们。我到了北京,直接就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,听明白没?你就信我,肯定不会有事!”
王维祥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了,只能答应道:“行,那我信,我信你杰哥!我等你,你可得快点来啊!”曲宏杰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:“你丫就等着吧!我这就联系兄弟们,麻溜儿往北京赶!”说完,“咔嚓”一下就把电话挂了。
王维祥握着电话,扭头递给三哥,说:“三哥,电话给你,我打完了哈。”
马三儿顺手把电话接过来,往兜里一揣。这时,加代一抬头,就瞅见了王维祥,冷不丁冒出一句:“钱啥时候能送过来啊?”
王维祥低着头,跟个鹌鹑似的,一声不吭。马三儿往前一凑,直接戳着他鼻子,又问:“我问你,钱到底啥时候给我送过来!”
王维祥本来就怕挨揍,一听这话,腿都软了,赶紧摆手,带着哭腔说:“别打我……!”
话刚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,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他脸上了。马三儿瞪着俩眼珠子,吼道:“说话!别跟个哑巴似的!”
王维祥捂着脸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带着哭腔喊:“我说话也打我,不说话也打我,你们到底想干啥呀?别打我了,求求你们了,别打我了,行不?”
三哥根本没停手,又“啪啪啪”连扇了好几个大嘴巴子,一边打一边吼:“我让你说话!说!”
王维祥被打得实在扛不住了,哆哆嗦嗦地开口:“啊……你们……你们敢不敢给我五个小时?我跟你们说,给我五个小时,我大哥……我大哥就来了,我大哥来跟你们谈这事儿,行不行?加代,你敢不敢给我五个小时?你给我五个小时,我大哥来处理这事儿,你敢不敢?!”
这时候,王维祥被打急了眼,一边哭一边喊,反反复复就问敢不敢给五个小时。最后实在撑不住了,带着哭腔求饶:“别打了,求你们别打了!”
加代瞅着他那副熊样,哼了一声,说:“维祥啊,行,我就给你五个小时。你大哥不是要来吗?是不是你大哥来给你摆平这事儿?行,五个小时,你大哥来了,要是能把这事儿摆明白,我就放你走;要是摆不明白,那钱就不是1000万了,得给我拿来2000万!”
“行行行,我知道了!”王维祥被打得彻底没了脾气,说话都没底气,整个人都懵圈了。
再说另一边,曲宏杰可不是吃素的,人家那可是真有两把刷子,实力杠杠的。那厉害劲儿,简直没法形容了。
曲宏杰刚跟王维祥把电话挂了,这边手机“叮铃铃”又响了。他一接,电话那头传来个熟悉的声音:“宏杰啊,晚上六点半,到西城那个会所来,就是我之前带你去过的地方。今晚来的可都是自己人,你过来一趟。”
曲宏杰一听,就知道是超哥,赶紧应道:“超哥,那肯定得去啊!晚上是不是都是大哥级别的人物啊?”
“那必须的!得有好几十号人呢。咱们今天聚聚,这事儿你不知道?来的可都是响当当的大哥,还有从北京过来的大哥,那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。你来了,我给你介绍介绍,认识认识这些人。”
“那可太好了,超哥!”
曲宏杰顿了一下,接着说:“超哥,我想求你帮个忙,也不是啥大事儿,你一出面,对方肯定就怂了,肯定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“啥事儿啊?你跟我说说。”
“就是社会上那点事儿,有个社会人欺负我弟弟,还吓唬他。我想给我弟弟撑撑腰,超哥,你能不能帮我出出这口气?”
超哥听了,满不在乎地乐了:“嗨,这算啥事儿啊!社会上的麻烦,好解决。到时候你跟从北京来的那帮兄弟说一声,让他们出面收拾那小子,还不是跟捏死个蚂蚁似的?眨眼间就搞定!”
“那可太感谢超哥了!这事儿就全靠您了!”
“甭客气,小事一桩。你赶紧过来,来了咱们当面聊,保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!”
“好嘞好嘞,超哥,我这就出发往您那儿赶!”
曲宏杰挂了电话,心里顿时有了着落,觉得这事儿肯定能成。
挂完电话,曲宏杰心里那叫一个乐呵,麻溜地从天津往北京赶,一路上都没敢停,直奔西城那家会所。
一进门,他一眼就瞅见了超哥,立马放低姿态,点头哈腰,嘴甜得跟吃了蜜似的:“超哥!超哥!您来这么早啊!”
超哥抬头看了他一眼,指了指旁边的座位:“坐吧,宏杰。”
曲宏杰赶紧坐下,搓着手问:“超哥,今晚这啥聚会啊?这么大排场。”
“还能是啥聚会,就是咱们大院里的那帮富二代,还有几个做生意的老板,好久没聚了,有个老大哥牵头组织的,不是我安排的。”
超哥叼着烟说,“估计得有五六十号人,来了你就知道了,全是你平时见不着的大人物,你以前可没这机会接触。”
曲宏杰一听,眼睛都亮了,但没忘了正事儿,赶紧凑近说:“哥,那我早上跟您说的那事儿,能办不?就是我弟弟被人欺负那事儿。”
超哥瞅了他一眼:“啥事儿啊?哦,你说那社会上的事儿啊?那简单,我打个电话让阿sir过去,眨眼间就解决了。”
“不是哥,”曲宏杰赶紧摆手,“主要是我想出口气,得干得漂亮点,最好能要他命,不然我弟弟这面子可找不回来。”
超哥吐了个烟圈,慢悠悠地说:“行了,我知道了,你别急。等晚上这帮人来了,我给你找几个能干的,保准给你办得漂漂亮亮。”“哇塞!超哥,太感谢您啦!太感谢啦!”曲宏杰乐得找不着北,一个劲儿地道谢。
这时,超哥身边簇拥着十来号人,他挨个儿给曲宏杰介绍:“这是勇哥,这是志哥,这是成哥……”
曲宏杰赶紧上前,一个一个地握手,腰弯得跟虾米似的,嘴里不停地喊:“勇哥好呀!志哥好呀!成哥好呀!”那股子巴结劲儿,简直没谁了。
今晚这聚会,那场面,真不是盖的,四九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基本都来了。
眼看着六点半了,人们跟约好了似的,一波接一波地往会所里涌。
先是勇哥,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运动服,脚蹬一双小运动鞋,“哐当哐当”地走在最前头,身后跟着大志、毛哥、杜成、王三哥、远哥,还有十来个关系铁的兄弟,那阵仗,跟阅兵似的。
勇哥一进门,一眼就瞅见了超哥。
虽说两人以前有过点儿小摩擦,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见面总得客气客气。
超哥先开口:“来了啊?”
“来了。”勇哥点点头,指了指楼上,“超哥你坐着,我们先上去了。”
“行,一会儿上去喝两杯。”
“好嘞。”勇哥应了一声,带着身后的人“哐当哐当”地上楼了。
曲宏杰一看勇哥那派头,赶紧拉着超哥问:“超哥,这是谁呀?看着就不一般,太有范儿了!我怎么不认识呢?”
超哥白了他一眼:“你能认识几个?这是勇哥,小勇!”
“妈呀!是小勇哥呀?”曲宏杰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“我听说勇哥是北京的,在那些二代里头,是不是最牛的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超哥点了点头。
曲宏杰立马凑过来:“那我那事儿要是跟勇哥说,他能帮我吗?”
“咋不能?就算他不给你面子,也得给我个面子,帮你一把。”
超哥顿了顿,提醒道,“你有没有啥表示?比如送个礼物啥的,显得你有诚意。”
“有有有!”曲宏杰赶紧说,“我车里刚弄了块手表,限量版的,老值钱了!我这就去拿,一会儿给勇哥送过去!”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,去车里取手表去了。没一会儿,会所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,宴会正式开场。几个年纪大的牵头人先上台,拿着话筒说:“咱以后这聚会得多搞搞!咱们都是从大院出来的,这感情得一直续着,不管在哪,有空就聚聚,别让感情淡喽!”
说完,又念叨了些以前的事儿,句句不离感情,没一句废话。
讲完话,大家就找地方坐,关系铁的、身份差不多的都凑一堆儿,“叽叽喳喳”地聊开了。
勇哥自然坐在最前面的主桌,刚坐下,酒杯就端起来了,你敬我,我敬你,喝开了。一开始都是自己桌里喝,喝嗨了,就开始串桌敬酒,这桌敬完敬那桌,场面热闹又融洽。
正喝着,勇哥瞅了瞅杜成,说:“成子,一会儿喝完别急着走,咱找加代去,让他今晚安排咱们。你不知道,加代最会玩,跟他一块儿肯定有意思,听到没?”
杜成一听,乐了:“行啊哥!我正想找代哥玩呢,咱一会儿就去!”
俩人正说着,王三哥凑过来问:“咋,勇哥要找加代啊?”
“对,三哥。”勇哥点点头。
“那我必须得去!这事儿可不能少了我!”王三哥立马表态。
“你去呗,你去了更好!”勇哥笑着应道。
这时,毛哥也过来了,插嘴说:“那我也得去!你们都去了,哪能少了我?”
“行,毛哥你也去!”勇哥痛快地答应了。
他们几个正商量着找加代的事儿,超哥端着酒杯过来了,扯着嗓子喊:“勇子!勇子!”
勇哥听见了,心里直犯嘀咕:说实话,我最烦这家伙。
但脸上没露出来,还是抬头看向超哥。
杜成在旁边看见了,赶紧劝勇哥:“哥,人家超哥都过来打招呼了,你跟他说句话呗,不搭理人家多不好。”
勇哥听了这话,才抬眼看向超哥,扬了扬下巴:“超哥。”“来了?”
超哥赶忙凑过去,笑着问:“勇子,你这酒喝得咋样,感觉如何?”
“还行,挺畅快的。”勇哥淡淡回了句。
超哥立马朝不远处的曲宏杰招手:“宏杰,快过来!”
曲宏杰听到喊声,“噔噔噔”地跑过来。超哥指着勇哥说:“宏杰,这是你勇哥,快打个招呼。”
曲宏杰赶忙点头哈腰,脸上堆满笑容。这小子胖乎乎的,看着憨厚老实,虎头虎脑的,一看就容易打交道。
他还特意给勇哥鞠了个躬,连声说:“勇哥好!”
勇哥瞧他这模样,心里挺舒服,问超哥:“这是你兄弟?”
“对,我老弟。”超哥答道。
勇哥笑了笑:“这哥们长得挺逗,叫啥?”
曲宏杰赶忙说:“勇哥,我叫曲宏杰!”
“行,不错不错。”勇哥点了点头。
接着,超哥又把杜成、毛哥他们一一介绍给曲宏杰。曲宏杰嘴可甜了,一口一个“毛哥”“成哥”,见着谁都恭恭敬敬叫声“哥”,一点儿不敢马虎。
勇哥瞧着这热闹场景,指了指旁边的座位:“坐吧,咱们聊聊。”
超哥一坐下,就开始跟勇哥套近乎:“勇子,好久没见了,哥心里真挺想你的。之前那事儿,我一直记挂着,你可别还生气啊,都过去这么久了,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。”
勇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生啥气啊?那点事儿我早忘了,哪会记着啊?别提了,都过去了。”
超哥一听,立马松了口气:“哎呀,勇子,你这话一说,我心里就踏实了!以后咱们可得好好处,咱们跟成、跟毛、跟大志关系都不错,往后得多聚聚。”
杜成、毛哥他们也赶忙附和,还都跟超哥打了招呼。
聊到这儿,超哥突然脑袋一歪,朝曲宏杰使了个眼色:“宏杰,去……”“快把东西拿过来,麻溜儿的!”
“哎,马上超哥!”曲宏杰立马答应,扭头就冲旁边的包奔去,从包里“唰”地一下拽出那块限量版手表,拿着就跑了回来。
他把表递到勇哥跟前,脸上堆着笑说:“勇哥,我知道您就好这口儿,这可是限量版的。今儿头回跟您见面,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好东西,这点心意,就当是见面礼啦。”
勇哥瞅了瞅手表,又抬头看了看超哥。
超哥赶忙帮着说话:“勇子,收下吧,这是宏杰的一片真心,你就别客气了。”
旁边涛哥也跟着劝:“勇哥,收下吧,人家老弟可是真心实意的。”
勇哥没再拒绝,涛哥就上前把表接了过去。
曲宏杰赶紧说:“勇哥,您可别谢我,您要是收了这表,那就是看得起我,该我谢您才对!”
勇哥听了这话,乐了:“哟呵,你这小子嘴挺甜啊。”
曲宏杰一看勇哥乐了,赶紧趁热打铁:“勇哥,咱哥俩干一杯咋样?”
“行,干一杯。”勇哥端起酒杯,跟曲宏杰的杯子“咣当”一碰,俩人一仰脖,把酒都干了。
勇哥扫了曲宏杰一眼,点点头说:“行!以后咱哥几个得多聚聚,往后有啥事儿你就吱声,只要是我勇哥能办的,绝对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。”
超哥一听这话,赶紧接过话茬:“兄弟,宏杰还真有个事儿想麻烦您。”
“有事儿啊?啥事儿,别磨叽,说说看。”
曲宏杰在旁边嬉皮笑脸的,赶紧说:“勇哥,小事儿,真就是小事儿!我一个老弟在北京被扣那儿走不了,我想跟勇哥您说一声,借您的威风,把对面那伙人给镇住,直接让他们服气就行。”
勇哥皱了皱眉:“谁啊?谁把你老弟扣下了?”
“也不是啥大人物,就是对面一伙流氓,在四九城东城那块儿横行霸道,觉得自己挺厉害。勇哥您在北京说话最管用,在这些人里头,您肯定能镇住他们。”
曲宏杰接着说道。我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超哥,超哥开口了:“你看啊,没啥大不了的,都不是外人,你就帮忙给处理了吧?我知道你不喜欢掺和这些社会上的破事儿,但这对你来说就是小事一桩,你顺手就办了。”
“勇哥,你这是答应我啦?你答应了,我这心里就踏实了!”曲宏杰满脸期待地看着勇哥。
勇哥摆摆手:“行,你别急,我这就给你处理。老弟,对面那帮人的头儿叫啥?”
曲宏杰不屑地撇撇嘴:“勇哥,对面那帮人根本不值一提,就是一群小混混,还跟我吹牛呢,说他也有大哥,他大哥多厉害多厉害的,还提这提那的,我直接就骂回去了——我说你大哥算个屁啊?你大哥啥也不是!你大哥就是个废物!骂得他哑口无言!”
他停了一下,又接着说:“哥,对面那头儿叫加代,更是个废物,勇哥你一露面,收拾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,根本不用放在眼里!”
“加代”这个名字一出来,超哥正喝茶呢,手里的杯子“哐当”一声差点掉了,赶紧抬头:“啥?你说他叫啥?加代?”
“对啊超哥,就叫加代,废物一个,到时候咱直接收拾他就完事儿了,收拾他还不是轻轻松松?”曲宏杰还在那儿乐呵,根本没注意到超哥的脸色。
超哥急得直摆手:“别别别,宏杰你别再说了!”
勇哥看着超哥的反应,皱了皱眉:“超哥,你别说话,这事儿我来搞定。”
“不是不是,勇弟啊,你听我说……”超哥还想解释几句。
“超哥,你别说话!”勇哥打断了他,这时屋里所有人——杜成、远哥、毛哥、王三哥,都齐刷刷地转头盯着勇哥,眼神都不对劲儿了。
勇哥转头问曲宏杰:“老弟啊,你刚才说你骂加代了?”
曲宏杰还没感觉到气氛不对,梗着脖子说:“那肯定得骂啊!他还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,说他背后有大哥,你说他背后那大哥能有我背后这些大哥牛吗?”“你们都是我大哥,他那所谓的大哥,屁都不是!”说完,他还扭头问超哥,“超哥,你说我说得对不对,哈哈?”
超哥吓得脸煞白,赶忙摆手:“宏杰,别、别、别,别说了!”
勇哥斜着脑袋,狠狠瞪了超哥一眼:“超,你闭嘴!你再插嘴,这事儿更难处理,听到没?现在别说话,我问这小兄弟。”说完,他又转过头看着曲宏杰,“兄弟,你接着说,咋回事?刚才说的啥,再给我说一遍。”
曲宏杰有点愣,但还是接着说:“啊?超哥你别插嘴,勇哥我跟你说,没事儿,我能说!那加代,就是个傻缺!他大哥也不是啥好东西!还有个叫赵三儿的,之前让我收拾了——当时他在天津跟我叫板,我带着兄弟过去一顿揍,把他打得像王八一样,在地上直打滚!”
他猛地一拍大腿,“哎呀,我想起来了!赵三当时还提了个人,说是成哥!我一想,就他那熊样,能认识成哥你吗?肯定是冒充你名号装大尾巴狼呢!”
勇哥脑袋一歪,问杜成:“成啊,这事儿你看咋整?”
杜成看了他一眼,摆摆手说:“哥……这事儿你拿主意,我听你的,你说咋整就咋整。”
勇哥又转头看向曲宏杰,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:“行,兄弟,你这事儿干得‘真行’,勇哥得夸你一句‘真行’——真行啊,挺厉害!”
他突然大声喊:“哎!那边那几个,过来过来!都过来!”
勇哥一招呼,那边一桌年轻人,都三十来岁,立马站起来往这边走,嘴里还喊着“勇哥,勇哥”。
勇哥指着曲宏杰,对那伙人说:“你们几个,把他——就是这个曲宏杰,带到洗手间去!看紧点,别让他出来!他要是敢往外跑,就让他爬着出来!”
曲宏杰这下慌了,脸也白了:“哎哟!勇、勇、勇哥!这是咋回事啊?啥勇哥啊!别把我带到洗手间去啊!”
超哥在旁边想劝劝。勇哥眼睛一瞪,冲超哥吼道:“超哥你这话我听着刺耳!没听见他刚才骂得多难听?再啰嗦,连你一块儿收拾!”
曲宏杰还想分辩:“勇哥,我刚才不是表明立场了吗?我那都是……”
“对,你确实表了不少‘忠心’!”勇哥冷笑一声,“正好,你去洗手间蹲着,让兄弟们盯着你,你也好好‘表现表现’——看紧了,别让他跑了!”
话音未落,杜成猛地站起来,旁边的毛哥二话不说,冲上去就是一记耳光,扇在曲宏杰脸上,骂道:“你骂谁呢?谁是你随便能骂的?”
曲宏杰被打得晕头转向,还没反应过来,远哥也冲过来,一拳捶在他胸口,骂道:“你他妈的,谁你都敢骂啊!”这一拳差点把曲宏杰打倒。
大志在旁边看着,心想“都动手了,我也不能闲着”,撸起袖子就冲过去;志哥更直接,一脚把曲宏杰从椅子上踹到地上,指着他骂:“小崽子,你今天是活腻了吧?”
王三哥站在一旁,冷着脸说:“还去什么洗手间?就在这揍他!带过去干嘛,直接动手!”
勇哥本来还想说“去洗手间揍”,一听这话,改口道:“行了行了,别折腾了,就在这揍!揍他!往死里揍!”
话音刚落,那群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一拥而上,围着地上的曲宏杰就是一顿乱踢,“砰砰砰”的声音不断。
这帮人虽然不是专业混混,打架没那么多招数,但下手是真重——不管是头还是屁股,逮着哪儿就打哪儿,一点不留情面。
曲宏杰在地上被打得跟个王八似的,翻来覆去,嘴里“嗷嗷”惨叫,那叫一个凄惨。
超哥在旁边看着,想拦又不敢拦——所有人都喊着“揍他”,他一个人哪拦得住?根本拦不住!
正当大家揍得起劲的时候,勇哥摸出手机,直接拨了个号:“代弟啊?”
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声音:“哥,咋啦?”
“西城那会所,之前带你来过的,你现在麻溜过来!这儿有个小子,你赶紧来把他弄走,别搁这儿碍事儿!”勇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。
电话那头连连应承:“行,哥,我这就来,马上到,好嘞!”勇哥听完,直接挂了电话。
这顿打持续了快两分钟,勇哥这才喊停:“行了行了,都别打了!再打真要出人命了!”
大家一停手,只见曲宏杰瘫在地上,软得像团泥,一动不动,眼神迷离,差点就昏过去了。
勇哥走过去,指着曲宏杰就骂:“你个小兔崽子,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加代你也敢骂?还敢说他大哥是狗屁不是?!”
超哥赶忙凑上前,打起圆场来:“勇弟啊,这事儿怪我,我之前没摸清他啥德行,就把他给带来了,你别跟他计较成不?要不这样,不用你们动手,我来收拾他!我替你们出这口气!”
勇哥斜睨了他一眼,冷冷一笑:“那你打吧,想咋打就咋打,别留情。”
超哥扭头一看地上的曲宏杰,转身顺手抄起桌上一个酒瓶子,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过去。
曲宏杰这会儿还晕晕乎乎的,瞧见超哥走过来,吓得哆哆嗦嗦地问:“超、超哥,咋、咋回事儿啊?啊……”
“你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”超哥骂完,扬起酒瓶子“咔嚓”一下砸了过去,“哎呀”一声惨叫,曲宏杰脑袋上直接开了个口子,血顺着脸直往下流。
超哥蹲下身子,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你他妈给我记好了!今天打你的不是别人,是你超哥我!跟屋里其他人没半毛钱关系,记住了没?是超哥我打的!”
曲宏杰疼得直咧嘴,还想辩解:“超哥啊,你咋也打我呀……”
“你他妈这副德行就是欠揍!活该挨揍!你妈的就是欠揍!”
超哥又狠狠踹了他一脚,然后站起身,回头对勇哥他们说:“兄弟啊,你看他这副怂样,打得也够惨了,别再打了行不行?把他弄走吧,别在这儿碍事儿了。”
勇哥挑起眉毛问:“你啥意思?想放他走?”
“我没别的意思,他也是别人派过来的……”超哥话还没说完,勇哥就打断他:“谁派过来的?别扯那些没用的!”
“不是,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伙人。”
超哥赶忙解释,“把他送医院去吧,别真把他弄出个大事儿来,到时候麻烦。今天这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地方,给我个面子,我送他走算了。”
勇哥瞅了他一眼,冷笑着说:“超哥,啥也不说了,今天就给你个面子,不然我直接把他扔江里去,听见了没?就这一回,下不为例!”
“谢谢兄弟,谢谢兄弟!”超哥赶紧摆手,然后喊来司机:“来来来,把曲宏杰从屋里拖出去。”“赶紧送医院去!”
司机跑过来,架起曲宏杰就往外拖,那架势跟拖条死狗似的,然后直接送去了医院。
曲宏杰刚被弄走没一会儿,代哥就到了。
他一进门,就满脸堆笑,挨个打招呼:“哥,哥,各位哥!”
一圈儿“哥”叫下来,到杜成这儿,杜成乐了:“代弟,你这啥意思呀?跟别人都叫哥,到我这儿……叫我弟?”
代哥挠挠头,有点不好意思:“我哪能大方到那份儿上啊?你比我小十来岁呢,我管你叫哥,那像话吗?”
勇哥瞅瞅地上那玻璃碴子和血,岔开话题:“代弟,你认识曲宏杰不?”
代哥一愣:“曲宏杰?咋啦哥?他出啥事儿啦?”
“他跑北京来,说要收拾你,还说你把他老弟给扣了,有这事儿不?”勇哥接着说,“他刚才在这儿,把我骂得那叫一个惨,说我是啥也不是的玩意儿,还说你背后那些大哥,全都是废物。”
代哥眼睛瞪得老大:“他这么骂的?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吧!他还说我啥了?”
“还骂你是二货,说你身边这些哥,全都是没用的人。”勇哥指了指旁边的毛哥、远哥、王三哥,“你是没听见他骂人那横劲儿!”
毛哥怼了代哥一句:“代弟,你啥意思啊?他骂我们的时候,你咋不出来管管?现在知道叫哥了,晚了!我可不想当你哥了!”
王三哥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,他骂人的时候,咋没见你认我们这些哥呢?”
勇哥出来打圆场:“行了行了,别跟代弟置气了。代弟,今天晚上你安排安排,这帮大哥都在这儿,因为你这事儿挨了骂,你得找个好玩的地方,好好补偿补偿大家,听见没?”
代哥赶紧点头:“行,哥,你放心!不过你得给我20分钟,我出去办个事儿,马上回来。”
勇哥问:“你办啥事儿啊?”
“之前还有个叫王维祥的小子,在天津跟我叫板,现在还关着呢,我得去处理一下。”代哥说,“那小子没去过白房,我想把他弄进去待俩月,让他长长记性。”
勇哥摆摆手:“行,你看着办吧。”“只要让他心服口服,没必要跟我汇报请示。”代哥边说边摸出手机,拨通了电话:“涛哥,有个事儿得麻烦你。去东城医院,把一个叫王维祥的家伙弄到白房去,你帮忙整理下材料,关他两个月就成。”
电话那头简短回应:“知道了。”代哥随即挂了电话,转头对勇哥笑道:“成了,咱们现在就去安排个乐子,保证让各位兄弟玩得尽兴!”
说完,代哥带着勇哥、远哥、王三哥一行人出去找乐子去了,王维祥的事儿就全权交给白房的人去处理。
白房的李哥领着俩兄弟,直奔医院而去。病房里,王三和丁建正守着呢,一见李哥进来,连忙招呼:“李哥,您来了!”
李哥扫视一圈病房:“人呢?”
“在墙角那儿呢。”王三指了指,只见王维祥光着膀子,穿着大裤衩,缩在角落里,浑身发抖,活像只受惊的鹌鹑。
“带走!”李哥一挥手。
王维祥顿时懵了,大声嚷嚷:“你们要带我去哪儿?我哥肯定会来救我的!你们不能这样对我!”但没人理他,俩兄弟上去架起他就往外拖,直接拉到了白房。
一进白房,李哥把纸笔往王维祥面前一扔:“来,自己交代,都干过哪些坏事,全给我写下来。”
王维祥还想装傻:“我干啥了?我没干坏事啊!我有个大哥叫曲宏杰,你们肯定都认识,你们不能这样对我!”
“曲宏杰?别提那个名字!没用!”李哥瞪大眼睛,“你写不写?不写是吧?拖出去!”
俩兄弟再次架起王维祥就往外走。这时正是冬天,外面还下着雪,冷得人直打哆嗦。
他们把王维祥的双手绑在铁架子上,拎来一桶凉水,“哗”地一下从头浇到脚,细水长流,没一会儿就把他浇了个透心凉。光着膀子在冬天浇凉水,那滋味儿可想而知,王维祥冻得牙齿直打颤,浑身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浇了一分多钟后,才把他拽回屋里。李哥问:“现在能写了吗?”王维祥这会儿哪还敢嘴硬啊,牙齿直打颤:“写,写,我写,我这就写!”
他也不再提曲宏杰了,一看这阵仗,他心里明白,自己那“大哥”根本靠不住,提了也是白搭。
他趴在桌上,笔“啪啪啪”地响,整整写了一个晚上,把自己干的那些坏事全交代了。
李哥拿起纸,瞅了瞅:“这些写的都是真的吗?别跟我玩什么花样!”
王维祥哭丧着脸:“真的,都是真的!我不想认也不行了……”
“关起来!”李哥一挥手,王维祥就被扔进了小黑屋。
这一进去,那才叫真正的折磨。每隔个四五天,就有人来敲他的门:“王维祥!还有三四天你就得走了,这几天好好准备准备!”说完“哐当”一声,门又关上了。
王维祥一听,当时就懵了,吓得魂儿都没了。
结果等了四五天,又有人来:“王维祥!之前那事儿推迟了,还有四五天你再走,接着准备!”说完又是“哐当”一声关门。
就这么来回折腾,一会儿说他要走了,一会儿又说推迟,天天这么熬他,明明说要让他死,可就是不给个准信儿,一直这么吊着他。
这两个月下来,王维祥被整得彻底懵了,精神也崩溃了,人也瘦了一大圈,跟换了个人一样。
等两个月时间一到,代哥还记着这事儿呢,就问涛哥:“涛哥,之前让你关着的那个人呢?王维祥,你忘了?”
涛哥一拍脑门:“哎呀,还真给忘了!走,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俩人到了关押的地方,一打开门,就见王维祥躺在地上,面黄肌瘦的,眼神都呆滞了。代哥一看,差点没认出来:“维祥啊?”
王维祥听到声音,慢慢抬起头,一看见代哥,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,跟见着救星似的,爬过去抱住代哥的腿:“代哥!放了我吧!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,放我走吧!我快死了,我真的不行了……”
代哥看着他这副惨样,也有点不忍心了:“真他妈可怜,整个人都变了样,精神也崩溃了。”
他转头跟涛哥说:“哥,给他放了吧。”“再这么关下去,可真要出大娄子了。”
涛哥听了,点头应道:“放人呗,我都听你的。瞧他那副惨样儿,我都快认不出是他了。”
说完,涛哥就让人把王维祥给放了。王维祥这小子从里面出来的时候,走路都摇摇晃晃的,跟丢了半条魂儿似的。
王维祥被放回家后,整个人就像得了抑郁症一样。天天闷在家里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连窗户都很少打开,生怕一出门就碰见熟人。
后来,他那俩铁哥们儿,大钢柱和小钢柱,听说他回来了,特地拎着水果上门去看他。
刚开始,王维祥还不想说,觉得这事儿太丢人,说话吞吞吐吐的。
直到小钢柱忍不住问道:“你这俩月都跑哪儿去了?跟咱们兄弟还藏着掖着的?”王维祥这才红着眼圈,嘟囔道:“我……我让人给抓进去了。”
“抓哪儿去了?”大钢柱赶紧追问道。
“具体是哪儿我也不知道,就知道一进去,就有人给我纸和笔,让我写自己的那些破事儿,还……还往我身上浇凉水。”王维祥说着,声音都开始发颤。
大钢柱一听,一拍大腿,叹了口气:“哎哟喂,我的妈呀!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,维祥!”
王维祥一愣:“怎么?你也被抓进去过?是不是也是让加代给弄进去的?”
“可不是嘛!这事儿我咋没跟你说过呢?”大钢柱皱着眉头说道,“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,加代把我弄进白房里待过吗?我当时还提醒你,让你别跟加代硬碰硬,你忘了?”
“啊……我想起来了!”王维祥一拍脑袋,接着又耷拉下脸,“那你跟我说说,你当时啥感受?我现在一闭上眼,就想起那地方。”
“还能有啥感受?一辈子都忘不了!”大钢柱叹了口气,又问道,“那这回你再碰见加代,还敢跟他对着干吗?”
王维祥赶紧摆手,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:“我可不敢!我现在一听到加代的名字,心就扑通扑通直跳,腿都发软,还敢干啥啊?”
俩人就这么坐着,你诉你的委屈,我说我的害怕,越聊越投机。毕竟都是从加代手里吃过亏、进过白房的人,那滋味儿,只有他们俩能懂。
从那以后,大钢柱那是彻底被整得服服帖帖了,王维祥呢,更是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敢有。见着人就念叨:“我哪是加代的对手啊,那家伙牛得不行,我根本惹不起!”
不过说实在的,代哥当时看王维祥那副惨兮兮的模样,心一软,就没开口跟他要钱,直接把人给放了。
可这没要钱,最后谁吃了哑巴亏呢?赵三算是栽了——当初被人坑走的钱没拿回来不说,还白白挨了一顿揍。
好在代哥也算给赵三出了口恶气:王维祥被收拾得老老实实,曲宏杰也被狠狠揍了一顿,就是那笔钱还是没能追回来。
后来赵三回到长春,专门给代哥打了个电话,问:“那钱呢?那笔钱到底咋整啊?”
代哥一听,有点尴尬地挠挠头,说:“三哥,钱这事儿……我把王维祥收拾得够惨的,差点没把他整废,钱的事儿就先放一放吧,过段时间我肯定再帮你想想办法。”
赵三一听,也没好意思再纠缠——毕竟他也不缺那几百万,心里琢磨着“能报仇就成,钱不钱的无所谓了”,之后就没再提过这茬儿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