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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代最终落得什么结局?今天就说说,代哥是如何得罪领导被正法的
发布日期:2025-07-26 03:08:59 点击次数:72

要是问能力跟忠心哪个更管用?那肯定是忠心更硬气!为啥呢?能力嘛,多花点时间练练,总能长进。要是谁能力差了点,那就安排点他能干的活儿,不碍事。可要是能力强但没忠心,嘿,那你可得提防着点儿,说不定哪天就背后给你来一记闷棍,尤其是你运气不好的时候。说加代这位大佬,牛就牛在他能给手下的兄弟们找对路子,但他对兄弟们就一条规矩——忠心耿耿。

徐远刚,那可是加代的铁磁儿,对加代忠心得跟啥似的。虽然他没啥大本事,也帮不上啥惊天动地的大忙,但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:“代哥让我干啥,我就干啥!”就这么朴实无华,徐远刚就成了加代身边儿不可或缺的帮手。

早些年,广东那边有句话,叫做“天上雷公大,地下海陆丰”,说的是潮汕那块儿的海丰县、陆丰县,社会上混的大哥多得跟米似的,天天跟上演黑帮大片似的。徐远刚呢,在汕尾开了家挺有排面的夜总会。

有一天晚上,有个姓刘的老板过生日,领着几个哥们儿到徐远刚的夜总会潇洒来了。徐远刚和他老婆小兰陪着这几位大哥喝酒。刘老板估摸着是酒壮怂人胆,话匣子打开了,转头就跟徐远刚说:“远刚啊。”

“哎,刘哥,咋啦?”

“你别误会啊,我不是故意找茬,你别往心里搁。”

“啥事儿啊,刘哥?”

“你俩在这儿开着这么大的夜总会,没人找你们不痛快?”

“找我们?谁找?”

“我不是那意思,我是说那些社会上混的和当官的没人找你们麻烦?”

“谁敢找?这一亩三分地谁不知道我徐远刚?谁敢来撒野?”

刘老板咽了口酒说:“我给你提个醒。你对揭阳那边熟不?”

“不熟。”

“潮州呢?”

“也不熟,我就整天待在汕尾。”

“那汕头呢?”

“还是不熟。”

“你真不熟还是装不熟?”

“你有啥话直说,别跟我绕弯子。说吧,谁怎么了?我听说以前潮州的那个老七,俩月前出狱了,你不知道这事儿?”徐远刚瞅着老刘,直愣愣地问:“老七?那是哪位大神啊?”

老刘扭头朝边上的老板一挑眉:“你知不知道这家伙?”老板一听,咧嘴就笑:“嘿,这事儿我能不清楚?熟的跟我家后院那棵老槐树似的。你们呢?”

周围四五个老板纷纷点头,一脸了然。徐远刚见状,不耐烦地催促:“得了得了,有啥说啥,别跟挤牙膏似的。”

老刘这才开口:“那我给你讲讲这七哥。”

“打住打住,”远刚摆手打断,“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,就说说他啥来头?”

“这家伙,在这一片儿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以前风光无限,大哥级的人物。”

远刚撇撇嘴:“什么大哥,跟我有啥相干?又不能吓得我尿裤子。”

老刘压低声音:“我可得提醒你一句。听说最近这两个月,汕头、潮州、揭阳这几个地儿,海鲜店、夜总会、KTV、游戏厅、酒吧、网吧,就连站前的荣门,全让他给垄断了。”

“垄断了?”远刚瞪大了眼。

“没错,全垄断了。这家伙以前就干这行,后来栽了。远刚,我今天喝了点小酒,不然都不敢跟你提。他在潮州那会儿,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角色,手下小弟两百多号人呢。八年前,为了抢包海的地盘,跟另一帮人干了一仗。”

远刚来了兴趣:“那仗打的咋样?”

老刘故意卖关子:“别急别急,你先猜猜那帮人啥来头?”

“啥来头?”远刚追问道。

“他们背后的大佬,是广东四把手家的公子,人称四少。四少啥人物,你总该听说过吧?”

远刚催得更急了:“快说快说。”

“那一仗,七哥那边直接让对方五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,道上再没人提起。而且,四少的两条腿也废了,一条瘸了,一条截了。够狠吧?”

徐远刚一听,耸耸肩:“跟我说这些干啥?我又不认识他。”

“我就是提醒你,这家伙没找过你麻烦?”

远刚冷哼一声:“吹啥呢?他敢找我,我让他后悔出生。”

老刘摇摇头:“你没明白我意思。我是说,他干了这么大的事儿,进去呆了不到八年就逍遥法外了。”“你听听这个,他虽然现在还没来汕尾,但以后万一来了,头一个肯定得找你。你心里有个谱儿就行,知道有这么号人物。”

“我管他谁呢!刘哥,我跟你说,我这辈子就没怂过。只要能让我混口饭吃,我就干。谁要是敢断我财路,把我惹毛了,我就让他好看,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。谁也别觉得自己多了不起,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?只要不是神仙下凡,一”真理”过来,打不死我,我就不怕他。我他妈真敢绑一身炸药去跟他拼命,他能拿我咋样?不就是个死嘛,我不怕!”

徐远刚的媳妇儿小兰赶紧出来打圆场:“哎呀,今天是刘哥的生日,大家都开心点。来来来,刘哥,咱今晚聊点高兴的。刘哥,生日快乐哈!”

徐远刚对老七回来这事儿,那是一点都不往心里去,风吹雨打都不带动的,这就是他那牛脾气,也是最让人佩服的地方。

你说这人哪,啥样的都有。有的像温室里的小花朵,风一吹雨一淋就吓得直哆嗦,那胆小样儿,其实就是不敢面对生活的挑战,勇气早就没了。说到勇敢,有的人一听到厉害的就怂了,跟见了鬼似的,吓得直缩头。

在这个乱纷纷的社会里,没骨头的人是混不下去的,更别说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了。真正的老大,手下肯定得有像徐远刚这样的,腰杆硬,心眼实,是个能扛事儿的主儿。

刘老板那提醒都过去快一个月了,徐远刚当时就没放心上,现在早忘得一干二净了。小兰在吧台那儿对账呢,徐远刚在旁边玩儿游戏,突然电话响了。

徐远刚接起来,“喂,哪位啊?”

“徐老板,你好。”

“你是谁呀?”

“我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潮州的,叫大圣。”

“大圣?啥玩意儿?”

“徐老板,你可能不认识我。我是潮汕那边新成立的娱乐协会的。”

“啥协会?”

“娱乐协会呗。”“就是咱们这行搞了个小圈子。”“今晚上汕尾这片儿,所有晚上嗨皮的地儿的大当家,全都会在白云酒店聚一块儿,热闹着呢。”大战用着一口地道的汕尾腔说道,“我呢,就想请你一块儿来乐呵乐呵,五点半,白云饭店,咱俩先搓一顿好酒好菜,顺道儿跟你说说加入我们协会那点子事儿。”

徐远刚一听,愣头愣脑地问:“这是要发钱,还是咋的?”

“发啥钱呐,咱这是手拉手一块儿奔好日子。说白了,就是大伙儿拧成一股绳,有啥风吹草动互相通个信儿,有啥资源一块儿使。”

“不给钱啊?”

“不给。不过入了会,得交点会费意思意思,就是个规矩。”

“我不给你们钱,你们还要找我要钱?我能捞到啥甜头?”

“这不是资源整合嘛,有好处大家一起沾!”

“资源整合?你们是能帮我把店里的酒卖出去,还是我那洋酒卖不动了,你们能给摆平?”

“徐老板,您真爱逗乐子。”

徐远刚不高兴了:“我逗啥乐子,我真不明白。我开的是歌厅,我就知道客人一来,姑娘穿漂亮点儿,往他们身上一靠,一瓶啤酒下去,我赚八块。那些高大上的词儿,我听不懂。什么共享啊互换的?”

“徐老板,电话里说不明白,要不今晚你来,咱边吃边说,咋样?”

“我这儿有局儿,不去。”说完,徐远刚就把电话给撂了。

大圣在一旁直咬牙:“跟这种人说话,简直是对牛弹琴!”

大战问:“咋了?”

“他不明白咱的意思。我跟他说资源共享,他压根儿不知道是啥玩意儿。”

“我说你也别太认真,这些老板文化不高,你跟他们扯这些高深的东西,他们能懂才怪。有文化谁还干这行?”

“那我咋跟他说?”

“电话给我,我来搞定。”大圣把电话递给大战,大战拿起就拨,“徐远刚啊。”

“哪位?”

“我还是娱乐协会的,大战,你也可以叫我战哥。”

“啥事儿?”

“简单说,就是咱们娱乐界的大聚会,今晚你得来,五点半白云饭店,咱俩先喝两杯,协会的事儿咱边喝边聊,保准不让你失望。”“哎,老徐,听说没?让你今晚五点半溜达到白云饭店,你咋还磨磨唧唧不乐意呢?”

“啥玩意儿?你说啥呢?”

“没啥复杂的,我就是好心好意告诉你,你咋就听不明白呢?直接点吧,就是邀请你加入咱们的小团伙,交点份子钱,一块儿琢磨怎么发财。”

“份子钱?那是啥鬼东西?”

“你还不懂啊?说白了,就是保护费,懂了吗?”

徐远刚一听,愣了愣,“保护费?保护谁啊?”

“保护我们啊,还能保护谁!”

“我才不交呢。你到我店里来拿吧,你来了,我亲手给你。你敢来吗?你要敢来,我非把你脑袋当西瓜切了不可。”

“徐远刚,你这是不想活了!”

“你来啊,你来试试,看我敢不敢把你脑袋摘下来,挂我店门口当灯笼!”

对方一听,气得直咬牙,“你小子给我等着!咱们走着瞧!”

“我等着呢,能把我咋样!”徐远刚说完,“啪”地一下挂了电话。

小兰在一旁问:“远刚,你又咋的了?”

“碰到个二百五,想跟我要保护费。这些年我跟着代哥混,啥时候轮到别人跟我要保护费了?他倒好,还想收咱们的!等他来了,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。”

“你就别吹了,代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做生意不容易。我刚算了算,这个月咱赚了不少呢。”

远刚好奇地问:“赚了多少?”

“这个月去掉开销,咱俩纯赚八十五万。照这速度,一年挣个千八百万没问题。远刚,代哥没跟你说过吗?手里有钱才是王道。你别老找事行不行?咱们把钱攒着,干几年,有个三五千万,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儿,买个大别墅,再生个一男半女,多滋润!别老想着混社会,打来打去的!代哥都不打架了。”

“你咋知道我哥不打架了?”

“代哥跟你说了多少回了,你咋就不往心里去呢?行了,别生气了,自个儿喝两瓶啤酒消消气吧。”

徐远刚便拿起啤酒瓶子,跑到一边喝了起来。

这徐远刚啊,老实得过了头,虎了吧唧的。就是把刀架他脖子上,他也不知道啥叫害怕。响子这人呢,更是天不怕地不怕,脑袋硬得像石头。跟他好好说话,啥都能商量。但你要是想着跟徐远刚来硬的,嘿,他可比你还要愣头青!

第二天下午,太阳正毒,大概三点钟光景,夜总会的大门刚吱呀一声开了,迎接着晚上的客人。徐远刚光着膀子,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,正跟经理、小兰还有几个服务员一块儿忙活着打扫卫生。就在这时,五辆车嗖的一下停在了门口,大战和大圣带着一票的年轻小伙子下了车,跟一阵风似的往里冲。

大战看起来得有四十多岁,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:“哎,哥们儿,问你们个事儿,你们家徐老板在哪儿呢?”

小兰一听这话,赶紧回过头来说:“大哥,你找刚哥啊?”

“我不管你们咋叫他,我就知道他叫徐远刚,你给我把他叫出来。你是这儿的头儿还是咋的?”

“大哥,您稍等会儿。”小兰话音未落,徐远刚就把拖把往旁边一扔,“咋了?我就是徐远刚。”说着就走了过来。小兰伸手想拽住他:“刚哥……”

徐远刚一甩胳膊:“别拽我!”瞪大眼睛看着大战问:“到底咋了?”

大战斜眼瞅着他:“嘿,你小子挺嚣张啊!我问你,潮州七哥你听说过没?”

“听过。”

“听过七哥,娱乐协会不知道?”

徐远刚挠挠头,一脸茫然:“不知道哇,那是个啥东西?”

大战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:“哟,你可是这夜总会的大老板啊,居然啥都不知道?你出去打听打听,现在汕头、潮州还有揭阳这三地,哪家娱乐场所没加入咱们的娱乐协会?咱可不是吹牛,哪家要是敢拒绝,第二天就得关门大吉。今儿对你已经算是客气了,也是给你留点儿颜面。我都把合同带来了,你把钱准备好。一个月二十万,过来签字画押。”

徐远刚一听这话,愣住了:“你们是给我送钱啊?”

大战一听这话,立马火了:“徐远刚,你这是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,还是成心跟我们作对呢?你这脑袋瓜子不大,心眼儿倒不少啊!还在这儿装什么社会大哥呢?”

“咋啦?不服去门口说道说道?”

“行啊,去门口咱们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
“兄弟,可别跑啊!”“嘿,大战,门口候着,车里头家伙带齐了没?”徐远刚喊道。

大战应声:“都带着呢。”

徐远刚摆了摆手:“快去车上拎家伙,我等会儿就来,我穿个衣裳就溜达出去。”

“好嘞,你露头就行。”

“你可别脚底抹油啊。”

“我在外头候着。”大战领着二十几号人就出了门。

小兰一看这架势,急忙拉住徐远刚的衣角:“刚哥,咱别闹了行不?给代哥打个电话吧。”

徐远刚眉头一皱:“打啥电话!万一我被打进医院,以后还咋在道上混?”说完,转身往休息室晃去。

休息室就在吧台后头,里头搁着台风扇,摆着张床,还有台电视机。小东整天窝里头追剧,这会正盯着《西游记》乐呵呢。徐远刚一进门,照着小东屁股就是一巴掌,小东吓得一激灵,连声喊:“大哥!”

“起来,抄家伙,出门干架去。”

“打谁啊?”

“收保护费的来了。走,跟刚哥出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。”

“哪儿呢?”

“门口候着呢,快点!”

两人从床底各抽出把十一连发,大步流星往外走。徐远刚连衣裳都没顾上穿,光着膀子;小东则套着黑色背心和大裤衩。两人直奔门口,小兰想拦都拦不住。

一出门,只见二十几号人围着车,五六个人已经把五连发抄在了手里。这些人都是七哥的手下,七哥一回来,他们就开始收拾那些所谓的老板,汕头、揭阳、潮州三地,被他们轻轻松松就摆平了。可能是大家早就听说七哥的厉害,没人敢惹,所以他们这一路都没遇到啥抵抗。这些人在这三地横着走,警惕性也降低了,以为徐远刚也不敢怎么着。

徐远刚和小东端起十一连发,徐远刚扯着嗓子吼:“我数三个数,不走我就开”真理”崩了你们!三,二,一!”

话音未落,“砰砰砰”的”真理”声就响了。两把十一连发同时开火,那威力,顶得上六七把五连发。眨眼功夫,子弹跟下雨似的往下砸,对方车的玻璃全成了筛子。二十多号人嗖的一下全躲到了车子后头,脑袋跟鸵鸟似的埋得低低的,心里头直嘀咕: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,这么猛!

大圣本想反击,刚把头探出去一点点,就被小东一”真理”给撂倒了,肩膀上那块肉都翻了出来。那边的人连头都不敢抬,徐远刚和小东也不敢轻易靠前。徐远刚扯着嗓子喊:“你个怂包!有种你站起来,别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后头。咱俩面对面,看看谁厉害!”

大战的一个叫小兵的哥们儿急了:“战哥,让我上!”

“别急……”大战话还没说完呢。

小兵已经嚷嚷开了:“徐远刚,我来跟你过过招!”说完,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子。

徐远刚朝小东眨眨眼,俩人端着”真理”,大摇大摆地就过去了。徐远刚喊道:“来啊,不死不休!”

小兵他们刚往前迈了一步,徐远刚和小东就跟离了弦的箭似的冲了过去,快到”真理”能打着的地方时,砰砰两”真理”又响了。小兵他们被打得连连后退。大战一看这架势,低着头,嗖的一下钻进了副驾驶,又一骨碌换到驾驶座,拧钥匙,踩油门,车子跟一阵风似的跑了。剩下的小弟们一看老大都跑了,也纷纷举手投降:“大哥,别打了!”

徐远刚瞪着眼珠子吼道:“你们跑到我这儿收保护费,不打能行?小东,你从那边,我从这边,咱们把他们包围起来!”

对面那帮小子一听,吓得腿都软了,撒丫子就跑。这时候,只要不想打只想跑,肯定得吃亏。

“砰砰砰”几声”真理”响,对方七八个小子应声倒下。剩下的跑远了,徐远刚和小东也追不上。

小兰站在门口,手心里全是汗。她一边担心徐远刚受伤,一边心里犯嘀咕:找了个这么火爆的老公,以后会不会后悔啊?

徐远刚的脾气,就跟那炮仗似的,一点就爆。不管对方啥来头,只要惹到他,他才不管能不能赢,先动手再说。

徐远刚挥了挥手:“小东,打120。”

小东赶紧去打电话了。徐远刚又转头对小兰说:“走,咱们去收拾收拾。”“哎,马上咱就迎客啦。”

“这还能开张不?”

“你怕个啥劲儿啊!小东,你不是说你手头有几个兄弟嘛,赶紧把他们招呼来。你嫂子心里直打鼓呢。”

小东掏出手机,一顿忙活,没一会儿,几个兄弟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。

徐远刚一把搂过小兰,拍了拍她的背说:“媳妇儿,甭怕,没事儿的。代哥老念叨我,让我改改那臭脾气,可我骨子里的样儿,哪是那么好变的。我一直信奉一句话,狼走到哪儿都是吃肉的主儿,狗嘛,走到哪儿都是吃屎的命。我虽然是从外地来的,但这儿的人也别想轻易拿捏我。谁要敢动咱一下,我跟他没完。小兰,你得记住,人一旦尝到了欺负你的甜头,下回还想欺负你;有一个人想占你便宜,就有十个人跟着想欺负你。咱这买卖是给谁干的?难道是给他们那些混账玩意儿干的?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咱该干啥干啥,生意还得照常做。咱这行,哪天能离了那股子狠劲儿?”

在那个年头,娱乐场所里打架的事儿多得跟米似的,徐远刚就常念叨,要想在这片地界儿上混出个名堂,那得有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和真本事。

不过,要说徐远刚光有勇没脑子,接下来的事儿可就给他正名了。

那天晚上九点来钟,徐远刚的手机响了。“喂,哪位?”他接起来问道。

“嘿,兄弟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。

“您是哪位呀?”徐远刚疑惑地问。

“我是潮州的老七。”对方回答。

“哟,七哥啊,刚回来是吧?”徐远刚客气了几分。

“哎,别叫七哥,叫我老七就行。咱俩兄弟相称,别整那些虚的。徐远刚这名儿,我在汕头那会儿就如雷贯耳了。听说你手底下几个兄弟不懂事,跑我场子里瞎咧咧了。你可别往心里去,我代他们给你赔个不是。你大人有大量,这次就饶了他们,咱别计较了。”

徐远刚一听,乐了:“早这么痛快,也不至于弄成那样。”

“兄弟,你现在有空没?我刚到汕尾,这儿的局势还不太摸门儿。要是有空的话,今晚想去你夜总会凑个热闹。你给留个好包厢就成了。没啥别的意思,就是想跟兄弟你认识认识,一块儿喝两杯。这既是交朋友的酒,也是请你原谅的酒。”

“啥时候到?”徐远刚问。

“一个小时左右。”

“行,那你来吧,我等你。”

“好嘞,兄弟。”电话那头爽快答应。

挂了电话,徐远刚招呼小兰把第一排最好的包厢拾掇干净,还备上了好酒好果盘。不到一个小时,门口就停了三辆宾利。老七带着十几个兄弟下了车,大战也在其中。

老七虽说已经六十一岁了,但保养得挺好,身材没走样,头发也黝黑发亮,看起来挺精神,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。听说当年跟人打架,腿给打残了,落下个瘸腿的毛病,江湖上的人都管他叫瘸老七,或者瘸七爷。他带来的兄弟,最小的也都四十五六岁了。

老七一进门,摆了摆手,笑着说:“你好啊。”

经理一听,赶紧迎了上去:“七爷,您好您好。”“大哥,您预订位置了吗?”门口的小弟热情地招呼着。

“兄弟,我是来找你们老板徐远刚的。”老七径直说明来意。

经理一听,眼睛一亮:“您就是七哥吧?快请!”

“别七哥七哥的叫了,怪生疏的。”老七摆摆手。

“好嘞,七哥,这边请,卡座已经给您备好了。”经理领着老七往里走。

一进卡座,只见徐远刚、小东等几个兄弟,还有几位当地的老板都已经坐在那里了。经理扯着嗓子喊:“刚哥,客人到了!”

徐远刚转头一看,笑眯眯地说:“七哥,您来啦!快请坐。”

“老弟,别客气,我这次来是给你赔不是的。”老七一脸诚恳。

“嗨,都是误会一场,早知道这样沟通,哪会搞成这样。”徐远刚摆摆手,示意大家坐下。

老七坐在卡座的正中间,徐远刚挨着他坐,小东坐在徐远刚的右手边,老七的左边则是他的自家兄弟。徐远刚端起酒杯:“七哥,您酒量咋样?”

“还行,还能喝几杯。”老七回应道。

徐远刚热情洋溢地端起酒杯:“七哥,来,我敬您一杯!”两人轻轻一碰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
喝完酒,老七转头看向徐远刚,一脸认真地说:“兄弟,我今天来一是给你道歉,咱们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。二呢,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心里话。”

“聊啥呀?”徐远刚好奇地问。

老七接着说:“我知道你有点背景,也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。你老家在北京,后来到深圳发展,现在是这个小团队的得力干将,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?”

“不介意,你继续说。”徐远刚摇了摇头。

“你们团队的老大叫加代,对吧?”老七问道。

“那是我大哥!”徐远刚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。

老七点点头:“加代这个人可不简单,能从北京闯荡到深圳,有如今的成就,绝对是个人物。你能跟着这么厉害的大哥,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。咱们都到了这个层次和身份,有句话我得跟你说,咱们做事得以和为贵,你觉得呢?”

徐远刚挠挠头,笑着说:“七哥,你这话说得有点文绉绉的,不过理儿是这个理儿。”“我说实话,有些东西我确实没整明白。我就一个简单想法,别整我就行。”

“咱们这儿谁整谁啊?听我好好给你唠唠。我弟今天可能话说岔劈了,让你心里头有点别扭。我呢,弄这个娱乐协会,就是想把大伙儿拢一块儿,咱们合力把娱乐这行当整得红红火火。你看你这儿,还有姑娘呢,干夜总会这行,姑娘老不换,客人们早晚得腻歪。咱们联手,互相换换新花样,就这么个理儿。不瞒你说,大哥我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了,啥风浪没见过。你得信大哥的,大哥在社会上走南闯北,啥人啥道儿都熟。我把你当自家人,才掏心窝子跟你说这些。你要是乐意,咱们协会的大门儿给你敞着,咱多处处,咋样?”

徐远刚这才缓过神来:“敢情你说了这么一大堆,还是想拉我上你这条船啊?”

“我可是为你好。”

徐远刚又问:“我还是有点懵。我先问明白了,加入你们协会,我是不是得往外掏钱?”

“兄弟,瞧你说的,你还差那俩钱儿?”

“我不是差钱,但我也不能不明不白就往外出啊?再说了,我加入你们,对我到底有啥好处?你说了这么老些,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我就干点小买卖,卖点啤酒,找几个姑娘陪陪客人,就这么点儿事儿。你说的那些高深的东西,我脑袋瓜子转不过来。不好意思啊,七哥……”

老七摆摆手,一脸诚恳地说:“兄弟,人得往前看,往高处走,努力奔个好前程。要是这辈子就这么混下去了,那可真就算白瞎了。”

徐远刚一听这话,有点不乐意了:“你混得不白瞎,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。”

老七连忙摆手:“老弟,我这话没那个意思。”

“你不是说我混得白瞎了吗?”

老七赶紧解释:“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奔着更好的日子去。”

旁边的小东赶紧插话打圆场:“刚哥,人家这话没恶意。”

徐远刚态度挺坚决:“不好意思,我真不掺和这事儿。”

老七从包里把合同掏了出来:“兄弟,我连合同都带过来了……”“今晚咱们就把合同搞定,咋样?签了合同,别的咱就不多啰嗦了。你动手打我兄弟那事,我这次就不计较了,往后咱一块儿发财,行不?”

“那每个月得交多少会费?十五万大洋?”

“要是不想加入我们呢?”

“你是铁了心跟我们作对啊?”

“这不是作对不作对的事,你弟弟白天来的时候,不就明摆着看到我的态度了吗?还被我给轰出去了。我要是不签,你打算怎么着?”

“远刚,我今天就带了这几个贴心兄弟来,没惊动其他人。我是真心想跟你做兄弟。你瞧瞧,你伤了我好几个兄弟,我都没跟你计较。你要是一意孤行,自己掂量掂量。”

“你这是在吓唬我呢?”

“真不是吓唬你,自个儿看着办吧。”

“行,那你把那些人全叫来吧,我等着。”

“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。徐刚,咱今天就聊到这。”老七说完,站了起来。徐远刚以为老七要走人了。

结果老七突然伸手往腰后一摸,掏出一把短”真理”,“砰”一声,对着徐远刚的腿就开了”真理”。紧接着,又一”真理”打在了小东的肩膀上。徐远刚一个踉跄倒在地上,小东也趴下了。老七那帮兄弟迅速抽出五连发,大喊:“都不许乱动!”一眨眼的功夫,卡包里小东的兄弟都被制住了。

小兰听到”真理”声,从吧台冲了出来,结果被老七的两个手下用五连发顶住了脑袋。小兰大喊:“刚哥!”徐远刚摆摆手,大声喊道:“别过来,别过来!”

徐远刚的兄弟关牙愤怒地盯着老七。老七冷冷地说:“远刚,打你也是迫不得已。你别往心里去,计较也没用。说实话,这也算手下留情了。你怎么打我兄弟的,你心里清楚。没啥别的,把合同签了。签了合同,今天我就放你一马,往后咱还是兄弟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你要是还硬撑,出了啥事我可不负责,到时候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了。”徐远刚咬牙切齿,满脸恨意地说:“有种你就打死我,把我解决了!”

老七嘿嘿一笑,说:“行,你瞪大眼睛看好了!”说完,他把”真理”口对准了一旁的小兰。徐远刚一看,心里顿时慌了,连忙摆手说:“别别别,我签,七哥,我签,我现在就签。”

老七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,说:“这就对了嘛,把合同和笔拿过来。”他手下的小弟连忙把合同和笔递到了徐远刚面前。

老七瞪大眼睛,对徐远刚说:“先把钱准备好,先交一年的会费。”

徐远刚无奈地挥了挥手,对旁边的人说:“去拿一百八十万过来。”

徐远刚颤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小兰也把钱拿了过来。老七收起合同和钱,拍了拍徐远刚的肩膀说:“徐远刚,从今天起,咱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。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满或者怨恨,随便你。反正合同你也签了,钱我也收了,明年开始按月交钱就行。我丑话说在前头,你要是想报复我或者找你大哥加代来,我随时奉陪。但我劝你一句,别想着强龙压过地头蛇,这是给你的忠告,你好自为之吧。我走了。”说完,老七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。

这时候,小东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,徐远刚也感到力不从心,喘着粗气说:“送……送医院,给……给代哥打电话。”

小兰连忙把徐远刚和小东扶上车送往医院。两人在做手术的时候,小兰赶紧给加代打了电话:“代哥,我是小兰,远刚的媳妇。”

“哦,弟妹啊,你好你好。”

“代哥,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

“我在北京呢,有啥事吗?”

“远刚和小东被人打伤了。”

“啥玩意儿?”

“远刚和小东受伤了……”小兰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加代。加代一听,立马说:“我马上赶过去。弟妹,你跟远刚说,让他在医院好好养伤,剩下的事儿啥也别管,别逞能。他要是不听话,你就说是我说的。他要是再逞强,我就跟他绝交,不认他这个兄弟了。小兰,你一定得把这话带到,给我拦住他。”

“代哥,你放心,这事儿我肯定能办好。”

“行,那我马上出发。”加代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
加代太了解徐远刚的性格了,知道他这时候肯定想逞强。只要他还有口气在,啥疯狂事儿都可能干出来。加代心里头也直嘀咕,自责得慌。徐远刚这次挨刀子是有点突兀,可细细一想,那也是早晚的事儿。让他在汕尾一个人撑着那么大一片场子,确实是难为他了。尤其是汕尾那块地界,当地的混混们一个个眼睛都绿了,盯着夜总会这块大蛋糕,想整他的人多了去了。所以说,这事儿虽然来得急,但也在意料之中。

加代赶紧给江林打了个电话:“江林啊。”

“哎,哥,咋了?”

“你得帮我跑一趟。”

“哥,你说吧,干啥?”

加代吩咐道:“你现在带几个兄弟去汕尾,把远刚给我弄回深圳,越快越好。”

“咋了,哥?出啥岔子了?”

“你别问了,这事儿你们别掺和。你只管把人接回来。记住,这事儿没那么简单。也别跟左帅、耀东他们提,我知道他们那暴脾气。你就带几个自己人。我马上订机票往回赶,等我回去再细说。”

“好嘞,哥。”江林挂了电话,领着几个兄弟就往汕尾奔。

加代则带着马三、丁健他们几个,从北京出发了。

半夜三更的,他们一行人到了深圳宝安机场,江林已经在那候着了。一见面,加代就问:“远刚那边咋样了?”

“送罗湖医院了。”江林回道。

“伤得重不重?”加代赶紧问。

“倒是不致命,但医生说得养半年。”江林答道。

“行,咱上车。”加代招呼着。

一上车,江林就说:“哥,我打听清楚了,那家伙叫老七。”

“我早知道他了。”加代说。

“你知道?你咋知道的?”江林愣住了。

加代叹了口气:“我刚来广州那会儿,他正好在潮州混得风生水起,杜铁男跟我聊过他。不过我跟他没啥交集。那时候我卖假表呢,他来过一次。那家伙那时候牛气冲天,开着二十多辆豪车,带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去九龙表行挑表,一分钱都不给。我当时就羡慕得不行,心想啥时候我也能这么风光?咱先回去吧,路上说。”

“好嘞,哥。”“咱到底动手不?”江林直愣愣地问。

“动,肯定得动,先去表行。”加代干脆地说。

到了表行,加代立马给徐刚拨了个电话:“刚哥,是我。”

“哎,兄弟。”徐刚那头应着。

加代接着说:“我给你提个人,你肯定认识。”

“谁啊?”徐刚好奇地问。

“你们那边的老七,知道吧?”加代问道。

“瘸七?他不是还在里头蹲着吗?”徐刚纳闷。

“出来了。”加代简单地说。

徐刚一听,愣住了:“出来了?我都不知道。你咋知道的?”

“他把远刚给打了,我能不知道吗?”加代说。

“啥时候的事?”徐刚追问道。

“今晚,大概七八个小时前吧。我刚到深圳。”加代回答。

“伤得咋样?严不严重?”徐刚又问。

“腿上掉了一大块肉,得在床上躺半年呢。”加代说。

“那你啥意思?今晚就去找他,还是怎么着?你拿主意。”徐刚说。

“刚哥,你跟老七不太熟吧?”加代问。

“压根不认识。”徐刚摇摇头,“我混得风生水起那会儿,你还在穿开裆裤呢,哪儿有机会打交道。”

加代说:“我跟你说啊,知道我为啥没直接带兄弟去找他吗?”

“为啥?”徐刚不解。

“你来了深圳,咱们见面我再细说。”加代卖了个关子。

徐刚一听,说:“行,你是不是有啥顾虑啊?”

“你先来深圳,我要是没顾虑,早就收拾他了。”加代说。

“好嘞,我马上过去。”徐刚满心疑惑,不知道加代为啥会对那人有所顾忌。

挂了电话,徐刚立马从广州往深圳赶。俩小时后,就到了中盛表行。表行里冷冷清清的,除了江林和加代从北京带来的几个兄弟,没别人。徐刚一看这气氛,心里咯噔一下,感觉事情不简单。

进了办公室,徐刚跟加代打了个招呼。加代一摆手:“把门关上。”

屋里就剩他们俩了。徐刚迫不及待地问:“到底咋回事儿?”

加代压低声音说:“我知道他跟谁最铁。”

“勇哥?”徐刚试探地问。

“不是,是比大贵早一届的那个广东大少。”加代说。

“那不都过时了吗?”徐刚疑惑地问。加代挠挠头,笑道:“事儿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这位大佬现在过得悠闲得很,整天跟海南那老哥泡一块儿,下棋品茶。我在海南溜达时,都撞见他好几回了,老哥还特意给我介绍过好几遍呢。他俩啊,天天就是下象棋、围棋,喝喝茶,遛遛鸟,还玩遥控飞机、模型船啥的。”

旁边的人打趣道:“你这是给老哥面子,不敢动他呗?”

加代叹了口气:“大贵跟我说了,这位大佬虽说退休了,可康哥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,大贵见了他都怵头。我现在啊,是打也不是,不打也不是,这事就这么僵在这儿了。”

徐刚琢磨了一会儿,提议道:“要不这样,我找几个新来的兄弟,让他们干完就走,也不提咱俩。他就算心里有数,又能咋样?让他慢慢猜去吧。咱这儿也不是没人,到时候找勇哥或者其他兄弟摆平不就得了。”

加代摇了摇头:“关键是找的人不一定能搞定他。你瞧瞧老七那架势,回来没多久,汕头、揭阳、潮州三地的娱乐场所全让他给捏手里了。”“刚哥,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,我跟你说实话,他以前也是个狠角色,老痞子了,年轻时候干的那些事儿,你也是心里有数的。”

“那你打算咋办?”

“我叫你来,就是想跟你合计合计。”

“合计啥?你说。”

加代压低声音:“咱平时都是直接上手,但这次这哥们的背景硬啊。你说我要是找康哥帮个忙,他能不能给咱面子?”

“你直接找康哥说这事儿?”

“对啊。我带着兄弟们去干他,你那些兄弟也能搭把手,但先不说能不能赢,咱兄弟肯定不怕他,可这样一来,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,我也得惹一身麻烦。咱有康哥这样的关系网,这样的靠山,为啥不用呢?”

徐刚一听,眼睛一亮:“那我跟你一起去见康哥。”

加代点点头:“我打算双管齐下。”

“咋个双管齐下法?”

“我让铁驴、广子、黑子和二强先去潮州藏着,盯着他。康哥要是肯帮忙,就让康哥动手。要是不肯,我就让他们四个直接上。两边同时进行。要是真动手,我就废了他,打断他胳膊腿,让他长长记性。”加代处理完事情后,对徐刚说:“你先别急,等会儿我跟康哥打个电话,跟他说问题已经摆平了,让他帮我收尾。”

徐刚一听,眉头一皱:“你这样不是把康哥往火坑里推嘛,到时候他不帮也得帮了。”

加代嘿嘿一笑:“对头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我去找他,能帮忙最好,不帮的话,我就想法子让他得出手。远刚是我铁哥们儿,他的事儿我必须得管,没商量。”

徐刚提醒道:“那你可得琢磨琢磨怎么说服康哥。”

加代拍了拍胸脯:“我心里有数。你得跟我一起。”

徐刚点点头:“行,我陪你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
“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。”加代边说边拉开了门,扯着嗓子喊道:“江林!”

“哎,哥,有啥吩咐?”江林答应得挺快。

加代直接吩咐:“你给广子和铁驴打个电话,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。”

没过多久,也就一袋烟的功夫,大概二十来分钟,广子和铁驴就到了。加代招呼江林,让他把铁驴、广子、黑子、二强都叫进来,然后把门一关,开口说话了:“你们几个帮我办个事儿,去教训教训一个人。那边兄弟已经把他的长相和落脚地儿摸透了。江林你带他们去,你们几个跟着江林走。到了那边先找个旮旯藏起来,听我电话。我一说动手,你们就给我玩命打,但尽量别弄出人命,打残他就差不多了。事后我给你们找个地儿躲一阵,就当出去旅游了。剩下的事儿我来摆平。”

广子眨巴眨巴眼,说:“行嘞,没问题,打谁都行。”

“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。江林,你带他们四个去。”

在广东这地界,江林那是门儿清,跟活地图一样,哪儿都认识人。找老七这种大佬,对江林来说,简直是小菜一碟。

江林他们几个出发后,加代转头对徐刚说:“刚哥,康哥肯不肯帮忙就看咱俩的了,你得配合我啊。”

“行嘞,咱走吧。”

加代让铁驴他们几个去,心里也是有数的。丁健、左帅、耀东也能去,但丁健要有个啥闪失,那影响可太大了。不管是南边还是北京,丁健这名号,太响了。左帅、耀东手底下有一票小弟,万一他们有啥不测,小弟们就乱套了。相比之下,铁驴他们几个影响小多了。

六点多钟,徐刚鼓起勇气给康哥打了个电话:“康哥。”

“嗯,啥事儿?”

“哥,你睡醒没啊?”

“你说呢?这才几点?”

“哥,我有点急事找你,我现在能去你家不?”

“啥急事,电话里不能说?”

“是关于加代的事儿。”

“什么事儿,电话里不能说清楚?”

“我到你家跟你说,行不?”

“行吧,来吧。”康哥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
上次广西那事儿之后,康哥对加代那是越来越看重了,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答应见他们。

徐刚和加代一到康哥家,屁股还没坐热乎,康哥就揉揉眼睛,问道:“说吧,你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?”

加代往前凑了凑,“康哥,是这么回事儿……”“我拉着徐刚一块儿来的,自个儿来真有点抹不开面儿。”

“得了得了,别磨叽了,赶紧说正事。”

加代开口道:“康哥,我这儿有点事儿得求你帮个忙。”

“啥事儿?”

“也不怕你笑话,我那哥们儿徐远刚,你知道吧?”

“知道,汕尾开夜总会的那位。快说,别跟我绕弯子了。”

加代接着说:“他被打了,打他的那个人你肯定认识。”

康哥一听这话,眉头一皱,“谁呀?”

“就是以前潮州那位大哥,老七。”

“瘸老七?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他不是早被关进去了吗?啥时候蹦跶出来的?”

加代回答道:“出来俩多月了。他把徐远刚的腿给废了,还打了我另一个兄弟,差点把夜总会也给拆了。”

“你这是想让我帮你摆平?这都是道上的事儿。你是怕他了?”

“我才不怕他呢!”

“不怕你自个儿去找他啊。你让我帮你,我咋帮?”

“康哥,咱就别绕弯子了。咱俩啥关系,心里都有数,也不用藏着掖着了。行不?”

康哥笑了笑,“我知道你啥意思,咱俩可能想到一块儿去了。”

加代连忙点头,“对,就是因为海南那档子事儿。”

“你这是让我给你背锅呢?说实话,办这事儿对我来说不难,一个电话的事儿。但我一个电话能把他送进去,别人一个电话也能把他捞出来。难就难在这儿。而且捞他那人我还得给几分面子。”

“康哥,这也是我纠结的地方。”

“这样吧,加代,你就痛快给我一句实话。”

“您说,康哥。”

康哥直接问道:“你到底想咋处理这事儿?”

加代说道:“我就想教训教训他,真心话。”

“就因为打了你兄弟?”

“对。”

“行,我帮你。但我得提前说清楚,以前那些大佬我可以不理,但海南那位老哥要是出面了,你得自己想办法,或者找你勇哥。老哥一发话,我就没法管了。你也知道,惹毛了他,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”“哎呀,我康哥那人,脾气大着呢,他说啥我可不敢不听,你懂我意思吧?”

“懂,懂。”

康哥发话了:“你把后面那些烂摊子给我收拾干净,我就帮你这个忙。”

“康哥,这回你得无论如何都得拉我一把啊。”

康哥点了点头,拿起手机就拨了个号,“喂,老陈啊,还没起床呢?”

“康哥,这不正准备起呢嘛,每天七点,雷打不动。有啥指示?”

“老陈,你得帮我个忙,联系下联系加代,他那边有点棘手的事得靠你。那个人你估计也知道,但不太打交道。你和加代看着办,我怎么吩咐你,你就怎么支持加代,具体咋弄你俩商量着来,行不?”

“行嘞,让他直接找我。”

“好嘞。”挂了电话,康哥对加代说:“你找老陈,有我这句话,他就明白了。去吧。”

“康哥,那我就不多说了。”

康哥摆了摆手,“赶紧去吧。”

出了康哥家门,徐刚直夸:“代弟,你在康哥那儿是真有面子啊。这事儿我要去找康哥,他指不定答应不答应呢。”

“刚哥,康哥对你也不错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加代拍了拍徐刚的肩膀:“刚哥,要是你去求康哥,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帮忙。”

“不可能,代弟,他非得骂我一顿不可。”徐刚摇了摇头。

“刚哥,我跟你说,康哥在大事儿上从来不含糊。虽然他平时爱跟你开开玩笑。”

“这倒是实话。”

加代接着说:“你看超哥那事就知道了,康哥哪次退缩过?”

“嘿,超哥他看起来倒是一点不慌啊,真不怕吗?”

“嗯,他还真没怕。”

加代叹了口气:“得了,我还是去找老陈聊聊吧。”

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?”

“不用了,剩下的事你就别掺和了。刚哥,这事儿棘手得很,弄不好就惹一身麻烦,还是我自己来扛吧。”

“不是,兄弟,不管啥结果,我都跟你一起面对。”

“我懂。刚哥,实话跟你说,这事儿我怎么发展我完全摸不准。我现在这样,是因为它超出了我能摆平的范围了,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你先撤吧。”

“代弟,有啥需要帮忙的,一句话的事儿。反正有啥事儿,咱俩一起扛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就这样,加代和徐刚各自分开了。加代一到广东阿sir总公司,立马就见到了陈经理,俩人客客气气地握了握手。加代笑着打招呼:“陈哥,好久不见!”

陈经理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问道:“说吧,这次是想对付谁啊?”

加代回答:“瘸七子,那个潮州的家伙。”

陈经理点了点头,又问:“你打算拿他怎么办?”

加代笑了笑:“陈哥,咱直接送他进去不就完了。”

陈经理眉头一皱,认真地说:“代弟,我不知道你和康哥具体怎么商量的。但我得提醒你,你知道瘸七子什么来头吗?”

加代眼神坚定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
陈经理追问:“你真想好了?”

加代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想好了!”

“行,那你想好就行。”陈经理点了点头。

加代想了想,又开口:“陈哥,我还想求你件事。”

“说吧,什么事?”陈经理问。

加代支支吾吾地说:“就是……我想先让手下四个兄弟教训他一顿,然后再让你们把他带走。”

陈经理一听,立马摇头:“不行,绝对不行!代弟,你这么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,是把康哥和我都架在火上烤啊。海南老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,那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。咱俩关系铁,我才多说几句。你要真这么干,就是打人家脸,到时候咱俩都得遭殃。”

加代一听,叹了口气:“行,陈哥,那我先听你的。”

陈经理拍了拍加代的肩膀:“兄弟,我明白你们混社会的讲究个面子。这样,我先帮你把人控制住。要是后面你能妥善处理,人还在我们手里。到时候怎么处置他,还不是咱俩说了算嘛。别着急,慢慢来。”

加代一听,顿时松了口气:“行,陈哥,我听你的。”

说完,陈经理就开始打电话,给潮州、揭阳、汕头、汕尾四个地方市总公司的经理统一部署:“喂,老刘啊,告诉你们一声,一会儿我们这边会派几个小组过去,由副经理亲自带队。你们那边配合一下啊。”陈经理在电话里头啥具体事儿也没说,就一句话,让地方上的人全力配合。

这不,陈经理手下的副经理,带着八十多个兄弟就浩浩荡荡出发了。加代给江林打了个电话,问:“江林,你那头咋样了?”

江林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:“哥,难啊,一点空子都找不到。他们刚从里头放出来,警惕性跟猫似的。特别是那个瘸七子,身边跟的人不少,至少五十号。他家在二楼,窗户都给焊得死死的,想翻窗进去?门儿都没有。就算回家,也得二十个人先上楼顶,再从上面开门,后面还得三十个人跟着上楼,咱们真是没辙。”

加代一听,笑道:“我早料到了。算了,你先回来吧,广州见。”

“好嘞,哥。”江林挂了电话,冲兄弟们一挥手,“撤!”

二强急眼了:“咋回事儿,林哥,咱不干了?”

江林解释道:“代哥让咱先撤。”

二强一脸不甘心:“二哥,我一个冲锋……”

江林赶紧摆手:“别冲动,二强,听代哥的。这事儿复杂着呢。”

小黑也劝道:“对,听大哥的。咱们初来乍到,啥情况都不清楚。”

于是,四个人跟着江林就往广州赶。

另一边,陈经理派的副经理那是真有一套,异地执行任务,汕头的调去潮州,潮州的调去汕尾,汕尾的调去揭阳,揭阳的又调回汕头,玩得跟走迷宫似的。

江林带着四人到了广州,跟加代会合。加代一挥手:“兄弟们,辛苦了,铁驴、广子你俩先回家歇着,二强、小黑去中盛表行等我,具体事儿我再跟你们说。”

铁驴、广子和小黑往外走,二强多了个心眼:“哥,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
“快去快回。”加代答应了。

二强进了洗手间,加代转头对江林说:“老陈的意思是先把人给盯住了,具体怎么处理,以后再说。”

“行,代哥,我听你的。那咱现在不动手了?”江林问。

“先不动手了,等把人盯住了送进去,我再看情况。”加代回答。

“明白了。”江林点了点头。

二强从洗手间出来,溜达到楼下。二强说:“兄弟们,你们先撤吧,我还有点事儿。”

广子纳闷地问:“你这是要干啥去?”

二强拍了拍广子的肩膀,笑着说:“广哥,这次的事儿就先到这儿吧。我好不容易来广州一趟,想趁这个机会好好逛逛,顺便给棒哥挑点礼物。”

“那好吧,你就自己好好玩玩,我们先撤了。”广子说着,便开车带着其他人回去了。

另一边,副经理效率极高,一上午的时间就把老七手下的那百十号人给摆平了,不少人还在梦里就被带走了。

等准备动手抓老七时,有个和阿瘸子关系不错的阿sir过来问道:“副经理,这是唱的哪一出啊?”

副经理瞪了他一眼:“这事儿没法细说。怎么着,你还想帮他啊?”

那阿sir吓得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哪敢哪敢。”

副经理带着本部八十多个兄弟直接杀到老七家楼下,一下子就给围了个水泄不通。老七从窗户往下一看,摆了摆手喊道:“各位大哥,就别上来了,省得费劲。也别往我家扔东西、砸门撬锁了,我自己下去。我身上啥也没带,跟你们走,绝对配合。行不?”

副经理一听,乐了:“你还挺上道儿。”

老七笑着说:“那当然,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,啥场面没见过。我自己下去。”说着,老七就下了楼。

老七刚走到楼下,副经理一挥手:“上手铐!”

两个人上去就给老七铐上了。副经理问:“知道为啥抓你吗?”

老七点了点头:“知道。”

“知道就好。你身上……”副经理刚开口。

老七抢着说:“我身上干净着呢,你们随便翻、随便搜。”

副经理派人搜了老七家一遍,啥也没找着。随后,他们把瘸老七押上车,一路直奔广州。路上,老七和副经理还聊得挺欢。

到了广州,老七被带到问话室,老陈亲自上阵:“你就是瘸七子?”

老七点头哈腰地说:“对,陈大哥,您好。”

老陈有点惊讶:“你认识我啊?”

老七嘿嘿一笑:“听说过,没见过真人。”

老陈问:“知道为啥找上你吗?”

老七故作糊涂:“不太清楚。”“动手了吧?”老陈直接问道。

瘸老七咧着嘴笑:“你是说我在汕尾跟徐远刚那档子事儿?”

“对头。”老陈点了点头。

老七嘿嘿乐着:“是有这么回事。那你看,我咋处理呢?”

“认不认?”老陈盯着他。

“认,我认。”老七痛快地回答。

“认了就好,签个字吧。”老陈指了指纸。

老七毫不在意地签了大名。老陈一摆手:“带走,看守所!”

老七不急不躁地说:“陈大哥,我说句实话,您这是何必呢。就算把我关进去,我也不见得待多久。搞不好,咱俩还得结下梁子。这样吧,陈大哥,我也不多费话,就在这候着。十个小时内,您准能接到电话。陈大哥,咱好好说话,我没别的意思,更不是吹牛。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瘸七啊,你路子挺野啊?”老陈眯着眼问。

“不敢不敢。但说真的,我那事儿不大,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。”老七摆了摆手。

老陈火了:“在这儿,你就得听我的,明白不?”

“明白。”老七点了点头。

老陈一挥手:“带走!”

老七也挺配合:“行,陈哥,你带我去哪儿都成。”说完就被带走了。

老陈赶紧给加代打电话:“代弟啊。”

“哎,陈哥。”加代应了一声。

“事儿我给你摆平了。如果有人找我,你和康哥得给我顶着,别让我一个人扛,我可扛不住。我跟你讲,特别是老哥那边,他要打电话过来,那可就跟打雷似的,能把我劈得外焦里嫩。你赶紧跟康哥商量商量。老七刚才还放话,说他十个小时就能出来。”老陈一股脑儿地说完。

“知道了,陈哥。”加代挂了电话。

这时,有人敲门,加代开门一看:“强子,你咋还没走呢?”

“不是,代哥,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不?”二强问。

“不用,我不是让你回深圳睡觉去了吗?”加代疑惑。

“我睡不着,我跟着你吧。”二强挺坚决。

“不用啦,人都抓了,也送看守所了。”加代解释。

“二哥呢?”二强又问。

“出去买东西了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加代说。“加代应了一声。”二强还没放弃,继续求着,“代哥,你让我跟着你吧,我给你打下手,跑腿啥的都行。”

加代摇了摇头,说:“不用了,接下来的事不是靠打架斗殴能解决的,我自己来搞定。你就别管了,我还有点别的事儿。听话,赶紧回深圳去,我得去找大哥帮忙。”

二强挺仗义:“大哥,我不知道远刚大哥和你啥关系,但看得出你们关系铁。我二强不怕事,有啥吩咐你说一声。”

加代还是那句话:“没啥事,回去吧。”

“好吧。”二强点了点头。

加代摆了摆手:“王瑞,咱俩开车去康哥家。”

说完,三个人就下了楼。上了车,加代开了车窗:“强子,回深圳去吧。”

“知道了,哥。”二强应了一声。

车开了,二强站在原地,琢磨了一会儿,掏出手机给老棒打了个电话:“棒哥。”

“哎,二强啊。”

“你在北京呢?”

“在啊。”

“棒哥,你在广州有没有比较熟的哥们儿?”

“广州?有啊,加代不就是嘛。”

“除了他以外呢?”

老棒一听,问:“你要干啥啊?”

“我有点私事。能不能帮我找个在当地有点势力、有点名气的?”

“你找加代不就得了。”

“不是,这事儿不能跟他说。棒哥,你得帮帮我,给我找个当地的哥们儿。行不?回头我再跟你细说。”

“有是有两个,一个在道上混,一个是做生意的,不过都不太熟。尤其是那个做生意的,还是上次跟你代哥去的时候,他留给我的电话。你要找哪方面的?”

“做生意的。这人咋样?”

“那可厉害了。这样吧,我先给他打个电话,你去找他。”

“行。”

老棒真给郑伟打了电话。郑伟一听,说:“行,棒哥,你让他来找我吧。”

“好嘞。”老棒又给二强回了电话,把郑伟公司的地址告诉了他。

二强到了郑伟的公司,做了个自我介绍。两个人握了握手,郑伟问:“老棒跟你说了吧,我和加代是铁哥们儿。”

“伟哥,你跟代哥认识啊?”二强挺惊讶。“那当然认识啦,咱俩铁得很!你找我啥事儿?”

“伟哥,我跟你掏心窝子说,你看能不能帮兄弟一把?”

“肯定能啊!我在这儿地界儿上,谁不知道我郑伟的名儿?”

“伟哥,我摊上大事儿了,欠了一屁股债,现在债主天天堵我,我想找个地方躲躲风头,你能不能给我安排进去?”

郑伟眉头一皱:“你欠了多少啊?”

“六十多万呢。”

“啥?六十多万?!”

“对,六十多万。”

郑伟大手一挥:“拿支票来!”

“不是,伟哥,你听我说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助理已经拿着支票本过来了,郑伟拿起笔嗖嗖几下就填好了,“喏,一百万,先把债还了。”

“伟哥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“咋?不够?那我再给你写一百万!”

“不是不是,伟哥,我求你了,你就想办法让我进去吧。”

“兄弟,那儿可不是说进就进的地儿,你进去干啥?要多少钱,你直说。”

“伟哥,我跟你说实话,我想进去找我那杀父仇人。”

“啥?杀父仇人?”

“对,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!”

郑伟一听,眼神立马凌厉起来:“他现在在哪儿?”

“在里面呢。”

“知道在哪个屋不?”

“不知道,我得进去慢慢找。”

郑伟想了想:“行,那你进去打算咋办?”

“我就想进去给他点颜色瞧瞧,揍他一顿解解气。”

郑伟问二强:“你不会真把他给整没了吧?”

二强说:“哪能呢,我就教训教训他,咋样?”

郑伟松了口气:“教训一下没事,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。”

二强接着问:“伟哥,你这边儿有关系没?”

郑伟拿起电话:“你稍等,我给打个电话。”然后拨通了号码,“白哥啊,我这边儿有个兄弟有点儿事,想到你那避避风头,能收留两天不?”

二强点头:“成。”

郑伟继续说:“那我一会儿带他过去。到了地方,你让他自己挑个屋。这事儿算我的。”

二强答应:“好嘞。”

打完电话,郑伟问:“那咱们这就出发?”

二强站起身:“走吧。”

郑伟说:“走,我送你。”两个人一块儿朝着目的地走去。

另一边,康哥会馆里,康哥对加代说:“兄弟,咱先别急着打电话,等等那边的消息,看看怎么说,到时候再想办法。”

加代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哥。”

康哥说:“行,那就先等等。”加代在会馆里等着电话。

郑伟把二强送到了地方,白经理安排人领他去房间。路上,保安问:“你想住哪个屋,自己挑。”

二强看了看,指着一个房间:“就这个吧,里面人少。”

保安连忙摆手:“老弟,我不建议你进这个屋。你去隔壁吧,这屋里住的是个大哥。”

二强问:“什么大哥?”

保安小声说:“是潮州来的大哥,脾气暴躁得很,不好打交道,上午刚进来的。你听我的,去隔壁吧,虽然人多,但人都挺好的,不会欺负你。”

二强摇头:“不行,我就想进这个。”

保安急了:“你咋不听劝呢?”

二强说:“哥,我不喜欢人多,人少清静。我待一个星期就走了。”

保安叹了口气:“那你想好了啊。”

二强点头:“想好了。”

保安打开门:“那进去吧。”

二强刚进去,瘸七子打招呼:“哎呀,你好啊,小哥。”

二强摆了摆手:“哎,你好。”

外面的保安指了指说:“你俩好好相处哈。”

然后啪的一声,门关上了。二强一回头,发现门上的小窗户也关上了。

二强走到瘸七子跟前……“嘿,大哥!”

“哎,兄弟,你咋进来的?”

二强一脸凶相,“进来就是为了收拾你。”

瘸老七一听,“哎哟喂……”刚要叫人。二强上去就是一拳,直接把老七给打懵了。二强瞅瞅门口,没啥动静,立马骑到老七身上,把老七的手搭自己肩上,双手一使劲儿,咔嚓一下,老七一条胳膊断了,再咔嚓一下,另一条胳膊也断了。老七疼醒了,刚要喊,二强又是一拳,老七又晕菜了。二强站起身,拎起老七的腿往床上一扔,一脚踹在老七膝盖上,嘎巴一声,一条腿断了,再嘎巴一声,另一条腿也报废了。二强还不解气,照着老七的脸砰砰砰就是二十多拳。

老七彻底没动静了,二强砰砰敲门,保安过来打开小窗问:“啥事?”

二强说:“大哥,我是伟哥那儿来的。”

“知道,你想干啥?”

“大哥,能帮我联系下伟哥不?”

“干啥呀?”

二强歪头一笑,“我把他手底下的人给揍了。”

保安往里一瞅,忙说:“老弟,你先别乱动。”接着赶紧去汇报了。白经理给郑伟打电话:“郑伟啊。”

“哎,白哥。”

“你知道你兄弟把谁给揍了吗?”

“谁啊?”

“他把潮州的老七给揍了……”

郑伟一听,立马说:“白哥,你先想办法把我兄弟弄出来,我这就去接他。其他事儿以后再说,我得先把他带走。”

“行,你快点儿。”

老七被送医务室了。郑伟赶到一看,见到了二强。老白见到郑伟,刚想说啥,郑伟一摆手:“白哥,你放心,多少钱我都认。”

郑伟把二强带走了。路上,郑伟问:“你给我说实话,你到底为啥去那儿?”

“伟哥,我是为代哥去的,他打了代哥的兄弟。”

郑伟一听,问:“啥时候的事儿?”

二强把事儿一股脑儿都跟郑伟说了。郑伟听完,叹了口气:“你小子还不跟我说实话。算了,我赶紧给你找个地儿躲躲。”郑伟找朋友帮忙,悄悄把二强弄去了香港。

送走后,他给加代打了个电话,“代哥,在哪呢?”

“哦,郑伟啊,我在康哥这儿呢。”

“哥,有点事得跟你说。”

“啥事儿,快说。”

“二强找我,让我帮他进去看看,结果他进去就把瘸老七给打了。现在瘸老七昏迷不醒,可能要变植物人了。”

加代一听,急了:“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?”

郑伟也挺无奈:“他也没说进去是打人啊。哥,你也没提过这事儿啊,我哪知道。”

“那二强现在人呢?”

“我送他去香港了。哥,出这事儿,你咋也不跟我说一声呢?”

“行了,我知道了,先挂了啊。”加代挂了电话。

康哥见加代脸色不对,问:“咋了?”

“出事儿了。”

“啥事儿?”

“二强把瘸老七给打了。”

“二强?那是谁?”

“哥,谁不重要,关键他是我哥们儿。他在里面把老七给揍了一顿,老七可能要变植物人了。”康哥一听,忙问:“老七现在在哪呢?”

“应该在医务室吧。”

康哥拿起电话就拨:“徐刚,你马上安排两个人,再去把瘸老七打一顿,打成植物人。”

“康哥,这……”

“赶紧去办!办完后让那俩小子消失。剩下的事我来处理。”

加代听傻了:“康哥……”

康哥一挥手,大气地说:“既然事儿都到这地步了,就别磨磨唧唧了。开弓没有回头箭,现在想停也停不下来。能出啥岔子?打完咱死不认账。谁动的手?就说是你干的。我动手了吗?你加代动手了吗?他仇家那么多,谁知道是谁干的?你不清楚,我也不清楚。你加代带人去教训他,天经地义!”“我有说过让谁去动他吗?还是说这事儿是徐刚自个儿干的?说实话,咱俩谁也不知道真凶是谁。”加代一听这话,立马恍然大悟,急着说:“哎呀,我这脑袋瓜子是真不够用。康哥,是我迟钝了,我心里头对那位大哥有点怵,压根儿就没往那想。”

康哥点点头,挺认真地说:“对嘛。有时候别太胆小,也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,不然脑子转不过来,啥也干不成。别扯那些没用的套话,打了就是打了,有啥不敢认的。”

有了康哥的点头,徐刚这下放开手脚去做了。一打听,才知道老七已经被火速送医院了。徐刚立马派人去医院,把老七又是一顿狠揍,直接把人打成植物人了。事儿办完,徐刚赶紧给康哥打电话:“康哥,都搞定了,人也处理得干干净净了。”

康哥淡定地回了句:“行,知道了。”挂了电话,康哥跟旁边的人说:“咱俩也别傻等着电话了,就等着人家找上门来算账吧。”

“那就等着呗。”大伙儿都应和道。

那天晚上,康哥、徐刚还有加代在会馆里吃吃喝喝,聊得挺乐呵。这时候,大贵旁边的大少给康哥打了个电话。康哥赶紧接起来,客气地说:“大哥,你好啊。”

大少在电话那头说:“康啊,你别多想啊,我打这电话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
康哥爽快地说:“大哥,您说啥呢,能帮的我肯定帮。”

大少接着说:“我现在办事儿可能没你方便,你资源多,行动起来也方便。你帮我查查,徐远刚是何方神圣,老七为啥跟他过不去。现在老七在医院躺着呢,估计快成植物人了。你费心帮我查查看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。”

康哥装糊涂问:“老七?谁啊?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。”大少说明了情况:“那家伙,我以前的好朋友。你帮我探探底细呗。”

康哥爽快地应承:“好嘞,大哥,这事儿包在我身上,肯定给你查清楚。”

大少顿了顿,又低声问:“对了,你身边没别人吧?”

康哥回道:“没,就我。”

大少接着小心地问:“加代跟你的关系咋样?挺好的吧?”

康哥笑笑:“还成吧。”

大少继续道:“我之前没好意思问,大哥跟我提过几回,说他有个特好的弟弟。我当时没好意思多问。你说这事儿跟加代有没有关系?我心里有点儿犯嘀咕。”

康哥直了直身子:“大哥,那我就直说了啊。”

大少催促:“行,有啥说啥。”

康哥反问:“你是听到啥小道消息了吗?”

大少摇摇头:“没啥确凿的,就是听说加代挺能耐,所以有点儿怀疑。”

康哥解释说: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,徐远刚和加代关系挺铁,说不定有什么报仇的打算,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。大哥,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,我觉得正常人也不会干那么冲动的事儿。”

大少点点头:“行,心里有数了。那就还得麻烦你帮我多留意。”

康哥答应:“没问题。”挂了电话,康哥转头安慰加代:“估计没啥大事儿,代弟,你别多想。”

加代琢磨了一会儿,决定不喝酒了,跟大家说想回深圳。康哥也没拦着。

加代出了会馆,喊了声:“小瑞。”

王瑞立马应声:“哥,咋啦?”

加代认真地说:“你回趟北京,去天津老武那儿把那幅画拿来,咱们一块儿飞去海南。”

王瑞有点儿为难:“哥,那个……”

加代拍拍他肩膀:“没事儿,这事儿早晚会弄清楚的。大少那么看重瘸老七,徐刚又让人去补了一脚,老七八成成植物人了。康哥的脾气咱俩都知道。”“咱们找老哥聊聊这事儿去。”王瑞心里还是嘀咕:“哥,咱这么主动,别让人觉得咱是做贼心虚啊?”

加代叹了口气:“我也不想这样,但老哥心里有数,啥都知道。与其让他心里别扭,不如我直接送幅画。这样以后有啥事,他心里也清楚我的难处,毕竟这次是咱先动的手。”

王瑞一听,觉得有理,点了点头:“嗯,也是。”

加代催道:“快去快回,回北京拿画。”

王瑞一拍胸脯:“得嘞,这就去。”

王瑞第二天才带着画回来,两人也没跟人打招呼,直接奔海南去了。下了飞机,直奔老哥家。老哥一见加代,乐呵呵地招呼:“代弟来啦!”

加代笑着问:“老哥,就您一人儿啊?”

老哥笑着说:“对啊,就等着你俩呢。”

加代拿出画,诚恳地说:“老哥,没啥好送的,这幅画给您。”

老哥连忙摆手:“啥都别说了。你不送画,老哥就不帮你了?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,不是你送的东西。你以为康子那边态度那么好,没人暗中帮忙?你以为人家脾气天生那么好?”

加代有点不好意思:“老哥,这……”

老哥接着说:“画我收了,一看就值钱。你心里没老哥,也不会专门送来。咱俩这么多年交情,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。你有这份心,想着老哥,我也喜欢收藏字画,这点爱好还是有的。行了,走吧。”

加代小心翼翼地问:“老哥,那这事儿……”

老哥一拍大腿:“我让你走,就说明没问题。放心吧。你记着老哥这句话,只要有老哥在,谁欺负你,老哥都替你出头!”“你确实挺不容易的,勇哥和阳哥对你也是真的好,赶紧回去吧。”老哥说道。

加代满心感激:“好嘞,老哥,那我就先撤了。”

老哥轻轻点了点头。

其实老哥这话里有话,挺值得琢磨。很明显,在加代来之前,老哥早就把事情摆平了。加代送画来,主要是表个态,显示他对老哥的尊重,心里一直装着老哥。这也算是考验加代,看他到底是把老哥当真心朋友,还是只当作关键时刻的救星。碰到事儿了,就送幅画来表示表示。

老哥完全可以不声不响地帮加代把事情搞定,连电话都不打一个,就等着加代自己上门。老哥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,啥场面没见过,智商情商都是杠杠的。

加代顺顺利利地回到了深圳。刚一到下午,六十多岁的广东前大少就跑到老哥家,一进门就嚷嚷:“老哥,来,咱俩杀一盘棋!”

老哥乐呵呵地说:“行啊,来就来。”

俩人摆开棋盘,拿起棋子,前大少边摆边说:“老哥,我还是觉得那个加代……”

老哥假装没听见:“啥加代啊?”

前大少解释道:“就是深圳的加代啊,我知道他跟你关系铁。”

老哥直接打断:“你知道他跟我关系铁,还提他干啥?我先走,当头炮!”

前大少不甘心,接着说:“老哥,就算他跟你关系好,可跟我这边关系也不错啊。我打听过了……”

老哥指了指棋盘,严肃地说:“你还下不下棋了?下棋就专心下棋,扯那些闲篇儿干啥?该你走了!”

前大少落下一子:“我上马看一步,中路得守住。”

老哥大笑:“你看中路,我跟别人下棋路子不一样,专打你中路。看我的炮,出招吧!”

前大少愣住了:“老哥,你这啥棋路啊?”

老哥自信满满:“就这棋路,我下了一辈子棋,跟谁都是这么下。来吧!”

前大少无奈地摇摇头:“得了吧,老哥,你这中炮太猛了,我还是跳一步吧。”

老哥提醒道:“我尾炮更狠。”前大少直愣愣地说:“你那巡河炮太狠了,我不玩儿了。”

老哥哈哈一笑,打趣道:“你守都守不住,还想看住?做梦呢吧!”

前大少连连点头,心里头明镜似的。老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,他哪儿能不懂?谁和谁铁,谁帮衬着谁,明摆着的事儿。前大少也就没再揪着瘸老七的事儿不放。说起来,瘸老七现在成了植物人,他那帮手下也被阿sir一锅端了。

这世道啊,真是能人背后有能人。想当初,康哥、徐刚、加代随便挑一个出来,对付瘸老七都不在话下。可这回,他们三个联手,都费老鼻子劲了。

二强在香港待了老大一阵子,多亏了郑伟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。经过这一遭,二强算是出名了。加代二话不说,直接甩给二强一千万,二强想推都推不掉。加代还到处宣扬这事儿,一个劲儿地夸二强。

还有啊,加代对郑伟也是刮目相看,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本事。

二强这事儿办得那叫一个漂亮,讲义气,够哥们儿。经过这事儿,徐远刚直接把二强当成了亲兄弟一样对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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