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在怀来县城的老茶馆里,张大爷端着搪瓷杯跟我唠嗑。他95岁了,腰板儿还挺得直直的,说起当年打鬼子的事儿,眼睛里还闪着光。我凑近听,他指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说:“你看这手,当年扛过枪、攥过镐头,现在攥着党费本儿,心里踏实。”
张大爷全名张全忠,1945年15岁就跟着龙延怀游击队打鬼子。那时候新保安镇的枪炮声就没断过,他跟着队伍钻山沟、打伏击,子弹壳崩在脸上都顾不上疼。1949年在晋察冀军区军政干部学校入了党,宣誓时他攥着党旗角儿掉眼泪,心里头就刻下句话:“这辈子得对得起党和老百姓。”
新保安战役那场硬仗,他至今记得清楚。1948年冬天,他们连100多号人守着阵地,最后就剩下30来个。子弹打光了拼刺刀,刺刀卷了用石头砸,愣是没让敌人往前挪一步。战役结束那会儿,他蹲在战壕边儿上,看着满地兄弟的遗体,心里头就琢磨着:“这仗打完,可得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。”
转业到公安系统那四十年,他干的全是“鸡毛蒜皮”的活儿。张家口的冬天冷得刺骨,他带着民警挨家挨户查户口,帮着困难户修漏风的屋顶。有回下大雪,他背着迷路的孩子走了五里地送回家,脚上的棉鞋都湿透了也不吭声。离休后他更闲不住,汶川地震捐钱、家乡修路捐物,连小区里流浪猫的窝都是他搭的。
我问他:“您这岁数了,咋还这么拼?”他笑着说:“咱这代人见过挨饿的日子,知道钱要花在刀刃上。我吃穿不愁,每月退休金够花,可咱不能忘了当年老百姓是怎么帮我们的。”他屋里那台老电视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,可每次单位组织捐款,他准是头一个到。
特殊党费交完那天,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有邻居过来问:“老张头,您这又是图个啥?”他眯眼笑着说:“不图啥,就图心里头敞亮。”这话听着简单,可细琢磨全是分量——九十五年的人生,八十年党龄,他把“忠诚”二字写成了最朴实的模样。
现在怀来县城里,不少年轻党员都跑去看望他。有个刚入党的姑娘问他:“爷爷,您觉得什么是初心?”他指了指院子里的老槐树:“你看这树,根扎得深才能枝繁叶茂。人活一世,根得扎在党和人民这儿,才能活得踏实。”前些日子,县里要给他立块“党员先锋岗”的牌子。他摆手说“别折腾”,可转头就把自己珍藏的抗战纪念章捐给了博物馆。他说:“东西搁在展柜里,比锁在我箱子里强,让孩子们看看当年咱们是怎么拼过来的。”
这两天他又在琢磨新事儿。听孙子说现在农村搞乡村振兴,他非要让儿子开车带他去邻村转转。看着新修的柏油路、整齐的蔬菜大棚,他直咂嘴:“这日子比我们那会儿强百倍,可咱不能忘了是怎么走过来的。”夜深人静时,他总爱翻那本老相册。照片里15岁的少年穿着粗布军装,眼里闪着光;80岁的老党员站在党旗下敬礼,腰板儿挺得直直的。每一张照片背后,都藏着说不完的故事。这些故事没有华丽辞藻,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动人——因为那是用一辈子践行的承诺,是穿越八十年风雨依然滚烫的初心。
我常想,老兵们的故事为啥能打动人?不是因为他们做了多惊天动地的大事,而是因为他们把“对党忠诚、服务人民”刻进了骨子里。张大爷的故事里没有豪言壮语,有的只是“我多干点,群众就少难点”的朴实想法。这种精神,放在今天是不是也该好好传承?
您说呢?要是您身边有这样的老党员,您最想跟他们唠点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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